风清扬被召进宫时,心中还在担心。虽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可是圣心难测,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皇上不听,他都不敢去想那后果。
一开始他是不同意这个决定的,可那份私心作祟,他又不想让风妙雪这一生就因为这么小小的谣言给毁了。此事当真闹大,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风家。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此时一步步靠近皇城,他的心里更是紧张,连手心里都冒出了少见的汗珠。
此事,必须成功。
没人知道,风清扬被召进宫时,皇上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岚依只知道,当天晚上,他的父亲很晚才回来,不辨喜怒,一时间,连她也看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玉莲次日下午抽空给清玉轩送大婚用的东西过来,两人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大门紧闭,屋内只有她们二人,玉莲这才将自己得知的一切道明。
岚依早就猜到,此事不会这么简单。风妙雪是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放弃她。一场谣言,见过大风大浪的父亲,肯定会想办法化险为夷。
只是,岚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另一个人的下落。
“我听老爷的意思,那日在大夫
人那里,大夫人便说,这也可以是大小姐的一场造化,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二小姐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秦家找来的那个隐居深山的神人术士。”
风岚依脸色突变:“你是说……”
“这正是大夫人的意思!借此,还借用了当年你母亲之事,说服了帝后。不日,老爷便会让三少爷亲自去将那道人请出山,亲自为大小姐占卜命数。届时,民间传闻大可不攻自破。”
风岚依暗下了神色:“父亲为何如此笃定,那道人算出来的,一定是让父亲满意的答案。”
“这才是最关键的!秦家和这神人有私交,这才让三少爷亲自去请。”
当年,风岚依一直在想,那术士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自然不相信,母亲是什么不祥之人,更不相信自己会给人带来厄运。什么所谓的天煞孤星,那都是用来诓人的。
这一切不过是秦静淑惯用的手段,只是想将母亲从正妻之位上拉下来。
而这一次,她竟然想故技重施,扭转乾坤。
当初她跪在皇上面前,为母亲请命,一句人定胜天,让皇上信了她一次。可那个时候,她始终没能证明,那术士之言纯属胡言乱语。
如今,秦家人想再把那术士请出山,岂不正好给了她一个大好
的机会,证明母亲根本不是什么不祥之人。
“来了才好。”
玉莲明白了风岚依心中所想,可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可知,这术士为何能让老夫人深信不疑?他的师父当初可是十分有名的,当年连先皇都敬他的师父几分。所以,当时他说的话,老夫人如此相信。而如今,他再来京都,就怕为风妙雪消除谣言是其一,若为此再推你一把,恐怕,你会走上当年你母亲的旧路。”
“那道门玄法,师承何人?”风岚依鲜少接触这些,更不曾听闻什么有用的道门玄法,能掐会算,几句话就能决定人一生的命运。
她只相信,前面的路,总要自己努力才能达到。
对此,玉莲摇头:“关于这道门是何来历,究竟有何惊人的本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样的奇人异事,我想有一人,一定知道,说不定,还结识过。”
风岚依见玉莲看着自己,突然恍然大悟:“你指的是,七皇子?”
玉莲点了点头:“七皇子经常在外游历,又喜欢研究这些奇怪的东西,认识也不足为奇。二小姐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七皇子。”
岚依心中明了,玉莲担心的事情没有错。以秦静淑的性格,能在这个时候扳回一局,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因为一个术士之言,再将她打回原形,那她过去吃的苦头,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她可不管什么神人术士,就算真的有这个本事,她风岚依也不信这个邪。
送走了玉莲,岚依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倒不是因为这次的传言牵扯出更大的麻烦,她也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的。秦静淑用过一次,就会用第二次,只不过这次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也罢!她也想看看,这所谓的道门玄法,究竟有多厉害。
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么神奇,能呼风唤雨,定人前途未来。
果不其然,第二日,风冥皓就在父亲的送别下离开了丞相府。此事,自始至终,父亲都不曾和她说过些什么,甚至没有找她商量过。
岚依明白,父亲心里,终究还是对她没有那么信任。如此多疑的人,可不敢轻易相信一个恨他的人。
看着风冥皓走了,风清扬终于开口:“岚依,你跟为父来书房一趟。”
风清扬语气沉重,不禁让大家都看向了风岚依。近日因为那些传言,整个丞相府都变得沉闷起来,虽然婚礼还在继续准备着,可大家都在担心,这传闻最后会怎样了结。
老爷很在意,如今
盛宠的二小姐却是每天怡然自得,事不关己,她也漠不关心。
此时,老爷突然把二小姐叫去书房,会不会是要说,外界传闻的这件事。
都说,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难不成,会是二小姐所为?
一时间,府中上上下下各有猜测。
风美灵有些担心地看着风岚依离去,父亲把人叫去书房,多半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该不会是,父亲已经猜到了吧!
当初,风美灵是在场的,自然她也知道内情。可她知道轻重,这样的事,她是万万不能说的。
“四姐似乎很担心?二姐不过是和父亲去书房说说话,四姐在害怕什么?”
“有吗?”风美灵回过神,心里对风婉茹早已有了防备的心:“父亲脸色不好,我不过担心二姐是否惹了父亲不高兴罢了。”
“是吗?四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