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
墨凌云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他娶了个贤惠又聪明的王妃,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分析,他果然没有挑错人。
岚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有利害关系的,无非就是这两边的人。
就算是安王或者雍王的党羽,再看凌云不满,也不敢随意行动,在京都城下杀手,刺杀皇子,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再一片赤胆忠心,也不敢这么乱来。
更何况,手底下的人随便做什么,太容易让皇上怀疑到其效力的人,这么做,得不偿失。
她已经全部考虑进去了,还会有谁?
墨凌云指向了自己,今夜的事情,他们谁都逃不掉干系,包括他自己。
“你?这怎么可能?有谁会想到派刺客来刺杀自己,这不是瞎胡闹吗?”
“阿岚你都觉得,谁都不会安排死士来杀自己。而这,恰恰是我被怀疑,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正因为别人都不会这么想,我才可以放心大胆这么做。留下雍王府的令牌,可以嫁祸给雍王,也可以说这是安王所为,岂不是上上之策?”
风岚依突然恍然大悟,好像,这样说很有道理。
“我这病秧子,一病就是一年多,如今无权无势
,就只有一个王爷的虚名,还有父皇的宠爱傍身。没有实权,终究是没用的。身体马上就要养好了,在那些人眼里,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排除前路障碍,让自己拿到实权。”
风岚依皱紧了眉头,若是别人这样想,也合情合理。
只有她知道,凌云不是这样的人,更没有这么想过。
“如今朝堂之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安王和雍王去处理,我想拿到实权,最快的办法是什么。让他们失去父皇的信任!若是让父皇知道,他们要对自己的手足下手,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真会有人这么想吗?”
“为什么不这么想?”墨凌云笑了笑,他们会怀疑墨凌霄,就不能保证,别人不会怀疑他们,道理都是一样的。
“那……这个令牌,到底还能做什么?”
“看似明朗,却最容易混淆视听,反而让大家看不清事实。此事,不太好办。”
就算揪出了背后那个人,要怎么处理,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必要对他下杀手。有动机的,都是他的亲人,也是父皇的心头肉。
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皇怎可能杀了自己的儿子?
夺了权利,幽禁一
生?
留下的,就只有怨恨。墨凌云不愿看到这些,心里却清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原本大家都很开心的七巧节,到最后剩下了压抑的收场,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墨凌云想到的,墨凌霄也同样想到了。
不是安王,也有可能是墨凌云自己要动手了?
可别人,也同样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自导自演一出戏,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关键的是,他们三个都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狼狈,如此一来,反而说不清了。
若是别人有心怀疑,哪怕身受重伤,也会被说成是苦肉计。现在,就看墨凌云到底想怎么做。
若他想栽赃给自己,在现场,那么多人,他就应该质问怀疑他才对。
如此,他也无从辩解,毕竟,这腰牌成了唯一的铁证,他无法证明腰牌不是自己的,死士全都断了气,无从查问。墨凌云想借此除掉他,他就会很被动。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那平常看着十分安静老实的大哥,墨凌安。
总是扮演着一个好大哥的角色,胆小怕事,瞻前顾后,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不过,兔子急了也咬人。眼看墨凌云的
身体已经恢复,父皇有意让他开始着手处理政务,此事已经在他们面前提过两三次了。
若是大哥担心,墨凌云得到重用以后,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也不是不可能。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墨凌霄对月长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风妙雪端来了安神茶,见他费心费神,很是心疼。
“殿下还在想今夜刺杀的事情吗?”
墨凌霄回头,见她这个时辰了还没睡,皱了皱眉。
“今夜你也受到了惊吓,怎的不去早些休息?夜里风大。”
墨凌霄的一句关心,便胜过了任何灵丹妙药,风妙雪心里十分欢喜,果然,母亲说得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总能让他对自己记挂在心的。
“可是还在为刺杀的事情伤神?这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若是信了,那才是居心叵测。父皇那么英明之人,定不会相信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凌霄你不必伤神。”
墨凌霄笑了笑,突然觉得,有时候想法简单也是一件好事,就像她这样,起码不会烦心那么多事。
“你就如此相信本王?万一,今夜之事,当真是本王自导自
演的戏码呢?”
墨凌霄皱了皱眉,想听她的回答。
风妙雪不辨其中真假,一头热说道:“不管事实如何,在雪儿的心里,殿下永远都是正确的。即便你这么做,那也有你的理由。在雪儿心里,殿下才是最优秀的。但凡殿下想要的,雪儿豁出性命,也愿意帮你。”
“此话当真?有朝一日,我真要你的性命呢?”
墨凌霄又上前两步,逼问着她。
风妙雪一时心慌了起来,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问自己。
可她依旧毫不犹豫回答道:“雪儿的心和人都已经是殿下一个人的了,这条命,若殿下舍得,拿去便是。”
墨凌霄满意地笑了起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白皙的脸。
“雪儿对本王如此用心,本王又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墨凌霄说着,将她抱在了怀里。柔软温热的身体让他暂时忘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