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动静不小,墨凌云带着人入宫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安王府,温素芝顿时没了心神,六神无主。
早就料到有今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父亲若不出手,还有可能就此躲过去,可偏偏父亲按耐不住。凌王是何等精明,又怎会着了父亲的道。说到底,还是逃不过利益这两个字。
她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把凌安给供出来,还是……
不管是哪种结果,那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夫君,她只希望这两个人都能够好好的。
“准备马车,我要入宫见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而墨凌安得到消息的时候,凌云已经带着人到了宫门口。
他险些没有站稳,想不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墨凌云入赤羽军,便以雷霆之势让上下将士心服口服,这样的能耐,他自愧不如。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如今他就将刺客之事调查清楚了。
墨凌安很是不解,老师是如此沉着稳重的人,为何竟会被墨凌云抓
个正着,据说还是证据确凿。
老师究竟瞒着他做了什么?
安排刺客一事,墨凌安只管点头,其余的事情都是温候一手安排好的。他自然不知道,掉在现场的腰牌并不是真正雍王府的腰牌,也就是那块腰牌,留下了唯一的证据,让墨凌云顺藤摸瓜,抓到了他们的把柄。
如今人已经入了宫,此事想瞒已经瞒不住了。
墨凌安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他早知这个时候动手太过心急,只是老师立场坚定,他就这样轻易被说服了。
他以为,墨凌云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发此事,让皇上定夺。
若是这件事闹大,父皇就算有心饶他一命,也不好下决定。心乱如麻的墨凌安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已经有了听天由命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老师,他是素芝的父亲。
如果父皇一定要论罪的话,他愿意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责,只求父皇放过温家,饶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人并没有被墨凌云带到朝堂之上,一直等到了下朝以后,墨凌安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人已经进宫了,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就在这
时,皇上身边的宫人前来传话,让他到御书房等候。
他心里一紧,便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很感激,三弟没有把此事闹到朝堂之上,给他留下颜面,接下来的事情,他愿意自己承担。
叹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也许是可怕的地狱。不过,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那就应该自己去面对。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保全自己的妻子,保住温家。
来到御书房,宫人把他拦在了外面,只说皇上有要事相谈,让他在外面先等着。
他没有等到皇上的传召,却等来了被请进宫里,这几天一直被禁足在雍王府的墨凌霄。
兄弟俩见面,只是互相行礼打了个招呼,谁都没有说什么。
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站在外面的两个人才等来了传召,让他们一起进去御书房。
墨凌安进去后,果然看到了墨凌云,还有跪在地上没能起来的温候。
事情的来龙去脉,墨凌云已经全都说清楚了。
只是,他有些意外,温候竟然会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只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
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阅人无数,有没有说谎,他会不知道吗?
不管温候说不说,只要他做的,势必要将墨凌安牵扯进来。
都知道,温候是安王的良师,自然,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和安王殿下息息相关。
如今,他说,刺客是他派去的,故意陷害给雍王,便是想一石二鸟,替安王扫清障碍。而从头到尾,安王什么都不知道。
对此,皇上没有说话,细细思量了一番,这才将在外等候着的两个儿子叫了进来。
看到此情此景,墨凌安便知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父皇全都知晓了。
他不怪凌王,此事交给他来彻查,真相总会被找到。他没有那份自信能够将这一切瞒天过海。
“安王,你可有什么话,想跟朕说的?”
墨凌安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平静地说道:“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儿臣的意思。温大人只是奉命行事,父皇若要处置,请处置儿臣一人,放过年迈的温大人。”
御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皇上冷着脸,看着鬼咋地上求饶的儿子,心都在滴血。
眼前这三个儿子,每一个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每一
个都是一样的。
只可惜他们生在帝王家,注定了,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命运。
老大敦厚谦和,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计划,定不是他自己会想到的。温候野心勃勃,他看得出来,可他借着是安王老师的名义,撺掇自己的儿子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每个坐上皇位的人,手上都不可能干干净净,他明白。可是在他面前,还容不得这样的构陷。
就算要做,他也应该做的高明一些,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如今,被老三找到了证据,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可知,在朕面前撒谎,是什么罪?”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儿臣一人所为,温大人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儿臣不求父皇能饶恕,只希望父皇能够放过无辜的人。”
“无辜?”
皇帝猛地拍了桌案,指着温候骂道:“他从来都不无辜!此事不管他是否真的参与其中,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