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恕臣妾刚才无礼。此事既然已经明朗,定不能让凌王和雍王受了委屈。我曾答应过已故的妹妹,要好好照顾凌王。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难辞其咎。臣妾恳请皇上,秉公处理此事,绝不姑息。”
皇后说着,跪在了地上。
她没有为安王求情,反而让皇上秉公处理此事,要给所有人一个公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身为皇子,还是长子,更应该时刻警醒自己,让自己成为榜样。如今他犯下此等罪责,臣妾请求皇上,严惩不贷!”
“皇后!”
“皇上乃大渭君王,必定要做到公正,服众,决不可因为安王是臣妾所出而有所偏袒。臣妾恳求皇上,将安王下狱定罪!”
皇后斩钉截铁,立场坚定,反倒是让皇上为难了。
作为安王的生母,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出事。
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过得更好。而她,因为自己是皇后,便要做到如此。
皇上明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皇后的心更是在滴血。
凌王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替安王求情了。
“父皇,即便事实如此。儿臣并无受伤,安王也已经主动承认。就算此事有所
牵连,儿臣恳请父皇,从轻发落。”
雍王见势,也只能跟着求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皇,安王性情温和,定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御书房里,跪了一地人,安王妃并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
此时,她说什么都不好,如今一切就交由皇上自己定夺了。
皇帝眉头深皱,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心情烦闷。
“来人,将安王,温候,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温素芝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君和父亲被宫中侍卫给带走,无能为力。
这件事最后要怎么处理,还要看皇帝最后的决策。
而被冤枉的,是雍王。此事,以惠贵妃好胜争强的性格,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帝累了,他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凌王留下,其他人,都回吧!”
墨凌云被单独留了下来,墨凌霄心里好奇,这个时候,父皇留下三弟,究竟会说些什么。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皇上没有开口,墨凌云也不出声。
过了良久,皇帝叹了口气:“是朕,对不住你们兄弟几个。”
“父皇何出此言
?”
“若是朕没有给你们帝王家的身份,你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自古帝王多无奈,这个位子,当真很不好坐。”
他一心想把位子以后留给最优秀的儿子,偏偏,几个儿子里,最优秀的又是自己最喜爱的那一个。
这位子的苦,他最清楚。
疼他爱他,又怎么忍心让他走上自己的老路。
可如果不给他,只怕,自己百年以后,他都不知道,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要知道,登上帝王位,古往今来,帝王的兄弟都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即便感情再好,时间久了,疑心重,迟早是要出事的。
他想把皇位给他,又不希望他过得不快乐。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墨凌云听到这句话,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此时,父皇是君王,还是一个父亲?”
“此处并无他人,自然,朕只是一个父亲。”
墨凌云便笑着说道:“既然只是一个父亲,那儿臣斗胆,说句实话。当初,儿臣也曾和阿岚说过类似的话,身在帝王家,有帝王家的悲哀,父皇可知,阿岚是怎么回答儿臣的吗?”
皇帝想起了那个随时都能给人带来惊奇,永
远都捉摸不透的儿媳妇,笑着摇了摇头。
要说这心思,他唯独没有把握的,便是风岚依这丫头的。
墨凌云将之前岚依告诉他的故事,说给了皇帝听。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些争抢,并不是取决于你生在什么样的环境当中。并非因为贫穷或富裕,就能免去这样的争夺。
真正能免去争夺的,只有人心。
如果人心没有贪念,没有欲望,没有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不管你生在怎样的环境里,都不会有争抢。
可如果你利欲熏心,大到帝王家,小到市井小民。就算那是揭不开锅的乞丐家里,也会出现争抢,只是,他们争抢的东西不同。
“在贫苦的百姓眼里,一个馒头的价值和我们眼中,无上帝位的价值,其实都是一样的。只因为想得到,被利益支配了自己的心,这才会有手足相残的惨态。”
皇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虽然很简单,却说到了其中的精髓。
一切事件的本质,的确如此。
只是每个人眼里,最有价值的东西都不一样。
“佛经里说,人生来,就是受难的。人生八苦,求而不得,是最正常不过的实情,也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只有自己想明白了
,才能过得自在。”
“这丫头,还知道佛经?”
当初,让这丫头去佛堂里抄写佛经,本来只是想磨炼她的心性,挫挫锐气。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性。
“阿岚的心性非常人能比,很多事情,她甚至比儿臣看得还要透彻。只是,大家都是俗人,有些事情,等自己身在局中时,反而又做不到那么理智了。毕竟,我们是人,而不是没了七情六欲的神灵。”
皇帝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这件事,他很是为难。
“父皇也是人,父皇有时候也不需要太过严格要求自己,这样不会太辛苦吗?若是不忍心,便放过,放过别人,也是放过了自己。您是一国之君,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您自己手里。苦了这么些年,您也有权利任性一次。”
“你不怪你大哥?”
墨凌云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