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了,我求求你,别抓了,雪儿。”
秦静淑心疼极了,这是她最宝贝的女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舍得她受半点伤害,现在却要经受这样的痛苦,她如何看得下去?
心在滴血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风妙雪也不想这样,她哭着看着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明明很疼,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被母亲抓住双手,风妙雪像疯了一样,将秦静淑推倒在一边。
她哭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我没办法,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你别管我了!”
明知道不能这么做,可风妙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风岚依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风妙雪毒发的样子,娇好的脸,被她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比女鬼还吓人,她下意识皱紧了眉头,一旁的四月和琉璃也有些看不下去。
岚依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血渍,颜色有些暗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虽然不明显,可岚依还是感觉到了。
那毒,真是厉害。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现在毒发,忍受这痛苦的人,便是自己了。
风妙雪终于扛不住毒发带来的痛苦,一头撞
在了墙上,彻底晕了过去
秦静淑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面目全非的女儿,猛地回头怒视着风岚依。
“你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当初我就不该留着你的命。你到底对雪儿做了什么?把解药交出来!”
“我想,你现在还没弄明白现在的形势,你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吗?就算我要对付你们母女,我也不屑用这样的手段,脏了我的手。”
“不是你,还能是谁?谁敢对我的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自然没人有这样的胆子,只有风妙雪害别人的份。只可惜,她害人终害己,这本该在我身上的毒,最后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想害我,反而害了她自己。你说,这事怪谁?”
“不!这不可能,雪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不会的!”
“不会?若是别人动的手,她怎会对你只字不提。是她自己,把自己毒害成这样的。你的女儿心狠,找了没有解药的毒,这毒正是你的好儿子给她的,只是他们都没料到,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毒了。如今这毒药无法可解,风妙雪只能每日饱受痛苦,吃着这有毒的所谓解药度日。”
“你胡说!不会的。”
“秦静淑,你这是在骗
你自己吗?你若不相信,大可看看,这独一无二的药瓶,可是出自你秦家之手。”
风岚依说着,将药瓶丢在了秦静淑的脚边。
她吃力地拿起来一看,当看到药瓶上的记号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这怎么……”
她还来不及说完,口中一阵腥甜,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那白色的瓷瓶。
秦静淑脸色苍白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空瓷瓶。她虽然不懂药理,可这东西,她是知道的。
竟是,自己的儿子,给了女儿无药可解的毒,最后,却毒到了自己身上。
她躺在地上,瞪大了双眼看着风岚依,眼中满是不甘。
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喘着粗气。
她慢慢看向了昏迷的女儿,血肉模糊的脸,让她心疼,秦静淑落下眼泪。
她聪明一世,没想到,最后竟养出了如此愚蠢的女儿。
这是她此生的希望,可是现在,希望彻底毁灭了。毒无药可解,她还在服用有毒的解药,无异于饮鸩止渴。
自己怎会有这么蠢笨的女儿!
秦静淑急火攻心,平躺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不断从嘴角溢出,呛了好几声
,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等着风岚依,断了气。
四月上前检查,神色凝重:“主子,已经死了。”
岚依看着秦静淑的尸体,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屋顶。
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今日,她总算做到了。
秦静淑死不瞑目,竟是被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活生生给气死的,临死那一刻,岚依亲手击碎了她一生的希望,看着她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几次松开又紧握,直到她彻底断了气。
岚依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竹屋外走去。
一切,算是告一段落了。
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在北坪那一年,大雪纷飞,满地都是雪花,她跪在地上,哀求着那些管事妈子,给她银子去替母亲买救命的药。
那些管事妈子烤着火有酒有肉,却要毒打她。
就在那冰天雪地里,她的母亲,活生生被那些臭虫给打死。
当初她回北坪,亲手杀了那些管事妈子替母亲报仇,今日,她将秦静淑送上了黄泉路。
母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下台阶时,岚依一个趔趄,四月和琉璃赶紧扶住了她。她们都明白,这个时候主子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她们不能多问,可以做的,就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总会过去的,这些,也只能她一个人熬过去。
岚依没有对秦静淑带来的婢女下手,她爱恨分明,更不会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蕙兰是秦静淑身边的忠仆,亲眼目睹了她家主子是如何死的,她冲进竹屋,见人已经彻底断气,对着风岚依的背影大吼道:“凌王妃如此潇洒,就不怕奴婢今日回去,将一切告诉老爷吗?”
岚依勾了勾唇角,回头时,那清冷的目光落在蕙兰身上,惹得她浑身一颤。
只是一个眼神,竟让人如此害怕。
“我敢做,就不怕被人知道。你尽管回去告诉我父亲,说我杀了他的女人,看他会说些什么。只要你能从秦静淑的尸体上找到半点痕迹,证明是我所为,我任你处置。”
就算找仵作来检验,也只能证明,秦静淑身体本就虚弱,这是急火攻心被气死的。若说毒,也只会查到风婉茹的离魂香上。从头到尾,都和岚依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