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不论这四个字,激起了大家心中的愤懑。
哪怕在京都城,都没人敢随意说这四个字,到了江北,他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敢下这样的命令。
岚依当时就变了脸色,本不该和一些村民动手,可是,这村长太过专横。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这些人活活烧死,现在这些野蛮的村民还想和他们动手,他们也不能一味退让。
夜柒上前拦住,直接拔出了长剑,剑鸣声阵阵,从陈平的头上斩过。
他便觉得头上一轻,高束的头发就这样干脆利落被夜柒斩落在地。村民们见夜柒一身黑衣,动手干脆利落,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他们只是想活着,可没曾想要和说去拼命。
这群人看着都不像是寻常人,那么锋利的宝剑,他们可不想亲自去试试,血溅三尺。
夜柒手中长剑抵在陈平的咽喉处,微微勾起了唇角。陈平见状,吓得站在原地,再不敢动弹。
“陈平,我怎么记得,两年前,你可不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两年不见,你如今胆子倒是肥了,还敢下‘死活不论’这样的命令。”
“你是……”
“看清楚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陈平仔细一
看,站在他眼前,气宇非凡的人,有些眼熟。
“你们谁敢上前,我手中长剑斩下的,就不是头发,而是你们的头颅。”
众人一听,连连后退,陈平这才认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夜护卫?竟然是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是你,多多恕罪!一年前村长过世了,这不才轮到我当村长吗?都是误会,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夜护卫饶恕!”
陈平一想,眼前一亮:“夜护卫都来了,那岂不是……凌王殿下,还有七皇子,都来了江北吗?”
“你眼中还有凌王吗?曾经告诫过你们,不可为恶,如今,你当了个村长,这又是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夜护卫恕罪,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呀!大家都很害怕,如今江北一带,人人自危,时疫无法控制,粟离城外二十万大军盯着呢,大家睡觉都不安稳,只盼着凌王殿下能重新回来,让大伙过上安稳日子。”
“害怕就是你随意杀人的理由?”
墨凌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目光冷冽。
他可以理解,却不赞同。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谁都没有资格剥夺。那些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他是村
长就敢说这样的话,若是以后再给他一点权利,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有人认出了凌王和墨凌皓,当即跪了下来。
“草民有眼无珠,不曾认出是凌王殿下和潇王殿下亲临,请两位殿下恕罪!”
村民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向他们道歉。
可是这陈平的嘴脸,大家已经看得十分清楚。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当得村长,造福玉溪村的百姓。
“陈村长,既然你知道是凌王殿下来了,还不将屋子里的人给放了?”
风美灵看着那啼哭的孩子就觉得心疼,她还那么小,不该经历这些可怕的画面。
这样的村子里,竟然可怕到能敢把人活生生烧死,这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屋子里的十余条人命,难道就不是生命吗?
可是,这群人即使知道他们是谁,在风美灵急于放人的时候,陈平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拦着了。
长剑还在他脖子上,他竟没有半点害怕。
“凌王殿下,希望您能理解我们这些百姓的心情,这次的时疫格外可怕,已经不是年前潇王殿下在的时候那小儿科的时疫了。我是村长,不敢拿全村人的性命去赌。这些人,不能随便放了
。”
岚依再也看不下去,上前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屋子里的人全都是染上了时疫的人?”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没有染病的人?这种时候,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只能宁杀错不放过。就算是造孽,我也认了。”
刚刚还很害怕的陈平没想到这会说话硬气起来,虽然他害怕墨凌云,可在他眼里,眼前说话的风岚依也不过是个随从。
看他年纪轻轻,弱不经风像个小白脸,肯定也没什么本事。
只是,被她这样打量着,他浑身不自在,连和她对视都不敢,只能把眼神放在别处。
“我可以证明。”
“你?就你这个样子,大风一吹,还站不稳的人,怎么证明?”陈平讽刺地笑了起来,根本不把风岚依放在眼里。
江北一带这么多能干的大夫,都对这时疫束手无策,甚至还有大夫,自己都染上了病,命都搭进去的。就算眼前这个人是凌王身边的,那也不足以让大家信服。
“我就是这次皇上派来江北,控制瘟疫的人。”
夜柒哼了一声:“陈平,你可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治好了凌王殿下顽疾的凌王妃?”
“她
……她就是凌王妃?”
陈平仔细看了看,皮肤白皙,倒不像是男子。
墨凌云上前两步,和风岚依并肩站在了一起,对其余村民说道:“本王此次和王妃先行赶到江北,马不停蹄,就是为了时疫一事。”
他们早就听说,当年凌王受了伤,什么名医都治不好,还是被凌王妃给治好的。
没想到,这次皇上居然让凌王妃同行来到江北这么危险的地方。
村民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王妃!王妃妙手回春,一定要救救我们!”
风岚依不是神,如今却被村民们当成神一样祈求祷告着,她站在这,肩上却有千斤重。
她不敢保证自己能治好,只能说尽力。
“陈村长,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先让我进去替这些村民们看看,确定没有问题的人再放出来。如何?就算有事,本王妃和凌王,还有其他这么多人和你们一起陪葬,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就算不顾你们的死活,也要顾着自己的生死。”
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知道这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