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一起的脸色铁青,即便这清玉殿和清玉轩一模一样,可在她心里,这里也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这偌大的宫殿,就是一个金丝笼,她心中委屈。自己什么都可以一个人面对,可遇到凌云后,不管做什么,他总能在自己身后,什么都替她考虑好。
如今她深陷这般境地,心里对他越发思念。
若是他在自己身边守着,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岚依承认,自己是矫情了。分开这么久,她想他,念他,看什么都能看到凌云的样子,走到哪里,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便占据了自己生活中每一个地方。
他说过,不会离开自己的。现在却……
“凌云!你究竟在哪?你可知,我在想你。”
她抬头看向窗外明月,不知,在这世上某个角落,凌云此刻有没有和她一样,抬头望月,想念着她。
墨凌霄的动作很快,像是着急要抹掉关于岚依的一切,第二天便发丧了,与此同时,对外宣布,凌王妃伤心过度,在府里自尽,随凌王去了。
两人情深意切,合葬一处。凌王府会一直留着,纪念大渭曾经的
战神。凌王所创下的战功,大渭的百姓永远不会忘记。
消息传到风岚依耳朵里时,她脸色十分难看,一个字都没有说。
“如今,我暂时不能和他硬碰硬,等伤好了,再想办法出去。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如今只能靠四妹了。”
“可是……如今皇上对外宣称,你已经和凌王一起去了,皇上会让四小姐来见你吗?”
“他会的。他能逼我,我就不能逼他吗?”
岚依已经有了计划,让墨凌霄答应条件,不是什么难事。她需要风美灵在宫外替她收消息,只要七弟的消息一到,她伤势好全,便可以行动了。
到那个时候,头三个月危险的时候也过去了。她想,自己身形偏瘦,就算三四个月,也不容易看出来。
“你们两个记住了,我怀有身孕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墨凌霄能说出‘无毒不丈夫’这样的话来,若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难保为了断她的念想,连这弱小的生命都不会放过。
自古帝王多无情,她不能存有半点侥幸的心理。
既然身在皇城中,有些消息,岚依还是让琉璃去打听清楚了。
后宫之中,各色的
女人都有。如今风妙雪身怀有孕,住的是那长乐殿,这名字也是墨凌霄特地为风妙雪改的。秦灵萱是皇后,依旧住在主位的椒房殿,万人之上,威仪万千。
新进宫的那些贵人,都是岚依不认识的,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离开京都的这段时间里,风妙雪倒是安分,秦灵萱也对她照顾有加,母子一直很平安。她的脸还是那样,迟迟不见好,有孕在身,不敢随意用药,那面具也是外出见人的时候才会戴着。
好在她肚子慢慢大起来,出行也不太方便,她如今一切以孩子为重,鲜少出宫门,格外安分,看样子是不会惹事。
秦灵萱倒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将整个后宫都好好整顿了一番,每日早晨的请安是后宫嫔妃们必须要去的,一切井然有序,倒是有了皇后的样子。
“算算时间,风妙雪的肚子,应该有六个月了吧!”
四月应了一声:“按日子算,是有的。看来,当今皇后没有忘记您曾经叮嘱的话,不曾对这无辜的孩子下手。”
“算她为自己积了阴德,秦灵萱本性并不坏,至于以后……那就不知道了。这后宫中是非多得很,她如果没有雷霆手段,想要久
坐后位,肯定很难。”
这点四月也很赞同,这后宫里,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处处危机,不比战场上明着来。
“主子被接到宫里的消息,恐怕瞒不住。我们是否要早做打算?”
“我笨不属于这皇城中的人,没什么好害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巴不得秦灵萱把我送出宫去。她若做到了,我定会记她这个恩情。”
岚依说着,竟笑了起来。要是秦灵萱能把她送出宫,她可是求之不得的。
她现在就等着秦灵萱来帮她,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她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反对的。
至于风妙雪,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对她下手。如今她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墨凌霄见过她的真面貌,她这辈子怕是要毁了,最多靠着孩子,维持现在的生活。
可是一个女人,付出一生,最后却只能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痛苦和煎熬。
风妙雪选了一条和秦静淑一样的路,甚至比秦静淑那条路更惨。
岚依不屑落井下石,她更喜欢看着风妙雪在这无法改变的痛苦命运中,拼命挣扎着,蹉跎一生。
只是,她没能等到秦灵萱出现
,却看到风妙雪挺着大肚子,盛气凌人到了她的清玉殿。
只是听着这脚步声便知道,来者不善。
宫人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这后宫之中,雪妃和皇后是对立的,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她们这些卑微的宫人能招惹得起的。
琉璃和四月在屋内伺候着,岚依在书案前练习书法,这样子,好不自在。
风妙雪进来时,便看到她悠然自得的样子,火冒三丈。
她早就知道,风岚依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和她娘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果然在这里!之前宫人来报的时候,我还不信。”
风妙雪依旧戴着她的人皮面具,娇好的容颜,看着让人羡慕。岚依却知道,这面具下的臭皮囊,有多可怕。
她没有回话,眼皮也不曾抬,继续抄写自己的《心经》,自从以前在府里抄写经文,她都养成了习惯,这经文当真能让她浮躁的心平静下来,找回理智。
“本宫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见到本宫,谁给你的权利,也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岚依慢慢放下了笔,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都要当母亲的人了,还是如此暴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