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屋子里,连一点残留的余温都没有,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清扬怅然若失靠在床上,看着自己还抬在半空没有放下去的手,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脑海里还想着刚才风岚依决绝的眼神,那冷漠的样子,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挖走了一大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击掌为誓,恩断义绝吗?
他失魂落魄地笑了起来,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屋子里的门窗都关好了,他竟觉得冷,拼命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还是没有那种踏实的感觉。
他坐在床上,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看着有多狼狈。眼睛有些酸涩,两滴滚烫的东西掉了下来,落在被子上,消失得悄无声息,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恩断义绝!好!哈哈哈!好一个恩断义绝!那就,恩断义绝吧!”
风清扬独自在屋子里大笑了起来,玉莲进来时,竟看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怪怪的。
“老爷,你还好吧?”
“玉莲?是玉莲啊!呵呵!我没事,我好得很。我的病,很快就会好了。我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会,你莫要
让人来打扰我,我谁也不见!”
似乎害怕玉莲听错了,他又抓着玉莲的手强调一次:“不管是谁,我都不见。谁也不见!”
“好!老爷好好休息,妾身会在这守着的。”
风清扬这才安心,刚刚躺下,他又有些害怕地抓住了玉莲:“玉莲……你不会离开我吧?”他有些害怕,又问了一句:“你和儿子,不会离开我吧?”
“老爷,玉莲不走,我和孩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安心休息。您累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玉莲看到了风清扬红着的眼睛,还有不曾干掉的水雾。还是第一次看到风清扬这样,她心里一阵绞痛,有些心疼。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入睡。
她料到凌王妃回来探病,老爷不会太好受,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老爷的眼里看到了失落和伤心。
她猜不到凌王妃和老爷到底说了什么,可看老爷这个样子,恐怕心里还是在意的。
直到后来,她才从风清扬口中得知,那日,岚依来探病,最后竟和自己的父亲恩断义绝了。
风清扬的心里不好受,岚依的心里又何尝痛快?
她以为,总会改变的。他会明白,谁才是最好的那一个。谁知道,
等来等去,给了那么多次机会,他除了变本加厉,再无其他。
就连凌云都看不下去了!
岚依不想让凌云为自己动怒难过,在他那么说的时候,岚依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外面是哒哒的马蹄声,马车摇摇晃晃往凌王府走去,岚依靠在他的怀里,却觉得心里闷闷的。
“这么久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和他,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凌云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只能静静抱着她,给她温暖和安慰。
“傻丫头!何必强迫自己。”
“不是强迫,是心灰意冷了。凌云,我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他能完全不思考,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我在他心里,根本不是女儿。有可能,连一个不相干的路人都不如。这么没脑子的想法,他竟然说得出口。”
岚依笑得讽刺:“大概是我对他太好,一而再,再而三包容,让他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不敢做什么。我应该早些这么做,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看到你这样,我更心疼。好了,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吗?以后,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没了他,还有很多在意你,关心你的人。”
“以后,他的事情,再与我没有半点
瓜葛。”
岚依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身边的人。嗅着熟悉的清香,她才渐渐安心下来。
说是不在乎,心里还是在意的。岚依知道,自己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罢了,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伤心过后,岚依继续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无人打扰。
当初,自己被软禁在清玉殿时,秦灵萱的精明就让她明白,当上皇后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冲动的刁蛮小姐了。
现在,连风婉茹都没能逃过,可想而知,秦灵萱练就了怎样的心性。
风婉茹既然要动手,就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找到把柄。她有些好奇,秦灵萱是怎样证实了风婉茹的罪责。宫里一直没有传出半点消息,数罪并罚,墨凌霄不可能绕过风婉茹。
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入宫请安,见见秦灵萱。
她们算是很有默契,她刚想入宫时,宫里已经传旨,让风岚依入宫,皇后召见。
岚依和入宫议事的墨凌云同行,还是有些奇怪。
“如今你已经不管事了,为何皇上还要召见你议事?”
“不知道!入宫见到人,自然知道。无需担心,不会有事。”
岚依只是担忧,墨凌霄真的会让他
们过平静无忧的日子吗?他疑心深重,又一直视凌云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两人在宫中分开,岚依去了椒房殿,墨凌云则去了御书房面圣。
一路走过,岚依随口问起了宫人:“宫里的茹嫔娘娘,近来可还好?”
“茹嫔娘娘身子抱恙,如今在惜月阁静养,没有皇上或者皇后的允许,任何人都是不能见的。”
“身子抱恙?”
岚依没有再问,已经了然于心。看来,风婉茹已经被处置了。只是,应该还活着。不然,皇室会直接对外宣布,茹嫔病逝,而不是说她身子抱恙,在养病。
也罢,一会见到了秦灵萱,什么疑问都能解开。
椒房殿和往日里一样气派,多了个孩子,便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殿内回荡着孩子的欢声笑语,今日秦灵萱一身常服,抱着孩子,笑得十分开心,没了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岚依正要行礼,秦灵萱已经免礼赐座了。
“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