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已经休息了十五天,除第一天参加了清理陨石的行动外,他闲得蛋疼。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前来x基地修养的前线军官,慢慢也抵制不住军部的压力,扎堆结婚,据说婚姻审批处忙得怨声载道,餐饮行业却热火朝天的捞钱。
他推了六场婚礼邀请只是送去了礼金,却收到了十五封邀请函。今年的军饷看来是有去无回。
这个世界疯了吗?还是因为他的重生让世界更加疯狂。
休养?他没那份闲心。结婚,他没兴趣。
今天的婚宴他不想来,他宁愿待在小酒吧里和小人鱼用脑波作战,可新郎是他手下得力干将,也曾经是带他的连长,现任主力团团长。
看着英姿挺拔的老连长乌冬赞,沈澈皱了皱眉。三十多岁的年纪,从军十几年,经历无数次血战,可只是混到了少校军衔,而那位所谓的‘人鱼英雄’到底做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能获得如此荣耀。
他看不惯因为人鱼的身份就爬得如此轻松。前世他听之任之,妥协加上刻意的忽视,说两句漂亮话不了了之。
“少将。”乌冬赞笑呵呵地将沈澈请到主桌入座。
沈澈只是淡淡地说:“今天不论军衔,新郎官最大。”
在他的记忆中,乌冬赞结婚半年后就战死,留下的人鱼妻子也因军部放弃基地,被留在基地里等死。
拒绝了别人的劝酒,沈澈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宾客们。乌冬赞迎娶普通雌性人鱼,没有背景,家庭状况也不太好。
这场婚宴举办地略显得寒酸,来往的宾客也大多是粗俗的下级军官和衣着并不光鲜的普通人。
沈澈就如一尊雕像坐在主桌上,左右的人见他那张冷脸,也不敢和他搭腔。
趁着新娘子去换礼服,乌冬赞将沈澈请到一间休息室里。
“少将,您能来我……”
沈澈看着曾经的老连长点头哈腰地模样,心里微微发苦,“老连长,你有事和我说是吗?”
前世他没有来参加老连长的婚礼,只是送了礼金。他那时忙着和普兰斯栾调情呢,哪有功夫搭理别人。
乌冬赞犹豫了下,黝黑地脸庞透出红,他弯着腰,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卑微,语气中带着不同往日的谦卑:“少将,您应该也看出来了,军部如今在开辟新航线,那些专家们预测地球将要能源枯竭,成为一颗死星。其实您也别瞒着我们,军部的大动作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次的命令,也是军部为了让更多的军属移民。”
“我……我有事想求您。我……哎。其实我不想结婚。军人么,四海为家,上了战场才能无牵无挂的,我媳妇她家里穷。虽然作为军属可以享受一些待遇,但星际移民的费用我们仍旧无法承担,您……”
七尺男儿被逼着借钱,难怪一向昂首阔步的乌冬赞都要卑躬屈膝。
沈澈面无表情地说:“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乌冬赞苦笑着,“为了保住军衔。哎,什么爱情,我觉着她可怜,家里多是老弱病残,她一个雌性这么操劳,就算是个男人,只怕没她那么坚强。”
“结婚就是为了帮她?”
乌冬赞掏出香烟,叼着,看见沈澈的脸,想要将烟拿下,沈少将不爱吸烟,也不喜欢有人当着他的面吸烟。
沈澈只是说:“今天百无禁忌。”
乌冬赞笑了笑,叼着烟,“爱情是什么,我们结婚也不可能长期陪在伴侣身边,我有时总在想,要是我死了,盖了军旗也算是值了,可若干年后,谁还能记得我们。娶她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谁知道呢。”
结婚的当天说这种晦气的话语,沈澈催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去眼里的哀伤,这是婚宴,还是最后的聚会。
……
沈澈提前离开了酒席,他知道那家小酒吧不该去,双腿却像安装了定位系统般走向小酒吧。
今天又要任由丑人鱼从他口袋里刮去他的薪水,他却乐此不疲,果然自己富有同情心。
不过利用小人鱼强大的入侵力来锻炼自己的脑域,果然他的重生是场修行。既然是修行,必须要付点费用。
店里没了那些女客,男客也很少,脂粉与男用香水的气味消失后,空气很干净,轻柔的音乐浮动在小小的空间里。
沈澈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专用位置,和小人鱼在自己脑域中玩着攻防战。一次次的狙击,试探,与反入侵,小人鱼强大的脑波堪比实战训练。
xo不安的声线传来:“报告少将,普兰斯栾中将说明日他将前来x基地,请您空出时间。”
沈澈锐利的眼神扫过xo,这次又输了。小人鱼正在一边欢快地拍尾巴,宽大的袍子晃动着,露出细密雪白的牙齿。
他走到凌焕身边,看着凌焕手中的相机,问:“你在做什么?”
“啊……拍照。”少将的照片比明星的照片还好卖,要是能弄到全l的他能给小葵买一架儿童型号的机甲驾驶训练舱。
沈澈看了眼正在翻弄商品册的小葵,“你要给小葵买这个?”
凌焕点了点头。小葵抬起头,小脸红通通的,兴奋地瞪大眼睛,“爸爸,爸爸!”
凌焕伸手拍了拍小葵的头顶,不过是勒紧裤腰带,多卖两张照片吗。有沈澈这张脸,无论是制服的,还是便服的,都会卖的很火,他多拍点,一个月就能给小葵买驾驶舱。
“伯伯,伯伯,你的照片很好卖。”小葵说完,冲上楼,抱着圆鼓鼓的存钱罐跑了下来,献宝一般拿给沈澈看。
“伯伯,你的照片可以换三根棒棒糖,可是我没要,爸爸说,糖吃多了会蛀牙,我们把钱存起来……”
凌焕捂着小葵的嘴巴,将人拖到楼梯口,拍拍肉乎乎的小屁股,笑得僵硬:“你不是要出去玩吗,快去快去。哈哈哈。”
没看见沈澈已经脸部抽筋了吗?面瘫都要不治而愈了。
沈澈手指抽搐着,“xo,三根棒棒糖是多少钱。”
“报告少将,不管是什么口味的棒棒糖,那都是您不想知道的价格。您现在应该考虑如何回复普兰斯栾中将。”
沈澈转过身,盯着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