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早周栋一炷香的功夫到家,此刻已经和秦苗苗拜完了天地,两人入了洞房。
得知周栋迎亲回来也拜过了堂,喜宴可以正式开始了,周一山连忙起身出去,准备一起招呼宾客。
秦苗苗直到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还没有想好,今晚洞房花烛夜该如何跟他解释新娘子换人了。
咕噜噜……
正思索间,秦苗苗的肚子叫了起来。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她可是一口水都没喝,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新房中,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
她轻轻掀开盖头一角,四下偷瞄了一番。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壶合卺酒和两盘糕点。
秦苗苗咽了咽口水,吃一点不会有人发现吧?
咕噜噜……
饥鸣声又响了起来,秦苗苗捂着瘪瘪的肚子,一咬牙掀开盖头站了起来。
可谁成想,她刚抬起脚还没落地,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她立刻一屁股坐下,胡乱盖上盖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
秦苗苗低头,看到一双大脚走到了自己面前,随后一只温暖又粗糙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
说着,秦苗苗手里多出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
“嗯……”秦苗苗怕露陷,只是小声哼哼了一句。
哪有不揭盖头就吃饭的新娘,传出去让人家笑话。秦苗苗可不想当着周一山的面这么没规矩。
周一山许是看出什么,贴心到:“娘子带着盖头不方便吧?不如我先替娘子揭了……”
闻声,秦苗苗立马抬手捂住盖头,直摇头。
周一山一愣,随即笑了两声:“快吃吧,不揭盖头吃也行,嫁与我没那么多规距。”
秦苗苗道点点头,心中暗想,今生选他应该是嫁对了人,只是不知一会揭开盖头见了面,周一山是否会责怪自己。
“你要是还饿,就自己拿桌子上的点心吃,外头还有客,我去招待招待。”
说罢,周一山转身出了门。
原来刚才喜宴没有结束,只是他担心新娘一人又渴又饿,心疼自己娘子,所以特意中途溜回来送点吃食。一念至此,秦苗苗心中不由对周一山又多了些好感。
吃完东西,喝干茶水,秦苗苗等的昏昏欲睡,竟不知过了多久,周一山已回到了房间。
看到倚靠着床头的秦苗苗十分困倦
的姿态,周一山蹑手蹑脚地走近,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秦苗苗迷迷糊糊着,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脑袋上的盖头就被揭开了。
“怎么是你?!”
一声惊呼彻底吓跑了她的瞌睡虫。
秦苗苗看着眼前的周一山,赶紧手足无措站了起来:“怎么,怎么是你?”
周一山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嫁给周栋?你在这,那柳飘飘呢?”
这一连串问题向秦苗苗砸过来,幸好,刚才这一天下来,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柳飘飘?”她顿了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她不会安什么好心。”
随即把柳飘飘在庙中给自己下药的事说了出来。
但是,她只说了前半段,后半段就改成自己稀里糊涂被柳飘飘送上了轿子,换言之,这上错花轿的事情完全是柳飘飘搞出来的,和她无关。
听罢,周一山眉头紧皱,半晌才慢慢道:“她为什么要和你交换花轿?”
秦苗苗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周一山完全不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给他戴了绿帽。
话说到这儿,她也不得不当个坏人了,于
是一股脑把周栋和柳飘飘有私情的事情抖露出来。
周一山的脸色像笼罩了一层寒冰,秦苗苗顿了顿,不怕死地追加了一句:“这下你知道她为啥想嫁给周栋了吧,其实,我才是最无辜的……”
周一山却没回答,转头就冲出了门去。
秦苗苗生怕他一时气愤不过,惹出祸端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抬脚追了出去。
周栋的新房是后院最大的一间屋子,以前是周一海和韦氏住的,如今特意让出来给自己儿子做了新房。
此时新月初上,屋内红烛摇曳,正是洞房花烛的良宵。
“砰砰”的拍门声显得非常突兀,很快,周一海和韦氏两人闻声从侧面房中走了出来。
只见月光下,周一山正站在周栋的新房前,用力地拍着门,而他后面还站一个身穿喜服的新娘子。
韦氏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这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过门的儿媳妇秦苗苗,她竟然在门外,那这新房里的人是谁?
周一海也看傻了眼,拉着韦氏问道:“栋儿他娘,我这不是眼花吧,你瞅瞅那女人是谁?”
韦氏还是反应快,知道今日八成要出事,立刻一步冲上去挡在了
周一山前面,瞪起了眼睛:“我说你这二叔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来侄子新房闹什么闹?”
周一山阴沉着脸,目光一凛,吓得韦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吵什么吵!”
忽然门开了,周栋醉醺醺地走出来,他发髻凌乱,上身未着衣衫。秦苗苗探头看向房中,只见喜床上被褥凌乱,一头青丝若隐若现,显然二人已经木已成舟,此事已无挽回余地。
秦苗苗不禁在心中舒了口气,可转头一瞧周一山,好看的剑眉已经拧成了麻花,双眼带火,脖子上青筋隐隐爆出,眼看怒气马上就要爆发。
韦氏见自己儿子这幅模样,一时间脑子也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这儿媳妇就站在门外,里面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而这边,秦苗苗决定先发制人,未等韦氏说话,便立刻端着哭腔大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柳飘飘你把我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