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嘴硬:“你的破草药谁稀罕,我才没动。”
“你真没动?”秦苗苗笑道:“若你没动,那刚才一口咬定我在草药里下毒害你是什么意思?”
柳飘飘语塞,韦氏接过话来:“就算飘飘动了,那又如何?晒在自己院里的东西,动一下怎么了?”
“她乱动别人东西,就是她自己手贱,喜欢偷鸡摸狗,弄成这样,自然怨不得我!”
“你什么意思?”韦氏不解,“那药是你晾晒的,若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飘飘怎么会这样?”
“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媳,她是怎么处理我那些药的。”
话说当时,秦苗苗故意让柳飘飘帮她看着笸箩,里面晾晒的草药就换成了荨麻,因为她早就料到柳飘飘想要使坏,于是将计就计,给她一个机会。
果然柳飘飘中计了,她听秦苗苗说药材值钱,索性一股脑塞进怀里,偷偷跑到河边扔了个一干二净。
她万万没想到,这荨麻不是一般的草药,新鲜的枝叶带有细细的绒毛,接触可使人皮肤过敏。如今她全身都起了红疹子,还不明所以,以为是秦苗苗捣鬼。
等到柳飘飘承认自己偷扔了荨麻,秦苗苗才
告知她们荨麻的药性,下毒之说不攻自破。
“刚才不是说要报官吗?”秦苗苗撸了撸袖子,拽住柳飘飘的衣袖,说道:“走啊,咱们就去官府说道说道,看看偷鸡摸狗的贼婆娘该怎么罚?”
柳飘飘甩开秦苗苗,一肚子气无处可撒,抬起脚踹了周栋一下,骂骂咧咧地走了,韦氏和周栋也呆不下去,掉头各回各屋。
直到太阳落山,周一山才回到家,听说了今日柳飘飘又来找茬的事情,急忙询问秦苗苗是否吃亏,秦苗苗撇了撇嘴笑道:“你家娘子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
周一山见她眉眼含笑,这才放下心,随后献宝似地掏出两吊钱,塞到秦苗苗手中。
秦苗苗一见,心中更喜,陪着周一山吃了晚饭。
二人一回到屋中,周一山就急着要看秦苗苗腿上的伤口。
秦苗苗拗不过他,只好卷起裤管,任他看去。
周一山捧着秦苗苗的小腿,就像捧着一尊神像,小心翼翼地深怕碰坏。
秦苗苗笑道:“看完了吗?一点小伤不碍事。”
周一山轻轻帮她放下裤管,嘴里念叨:“希望不要留疤。”
“留疤也不碍事,这里外人也瞧不见
。”说到这儿,秦苗苗脸微微一红,适才周一山捧着她的小腿,也算肌肤之亲,她竟然丝毫不觉为异,仿佛天经地义似的。
“我差点忘了。”忽然,周一山一拍脑袋,“敢问娘子是否读过书?”
秦苗苗答道:“谈不上读书,只不过从小我娘教我识的几个字。”
“那就好。”周一山转身打开屋角的一个木箱,低头翻了一阵,拿出来一本书。
尽管书被油布紧紧裹着,但是书页还是泛了黄,可见年代久远。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一本医书。我看你还挺喜欢研究草药,不妨拿去看看。”
秦苗苗一听,赶紧揩了揩手,郑重接过来,翻开一看,里面记载了各式草药和各种方子,不能一下看懂。
“你要把书送给我?可惜我看不懂。”秦苗苗一边说,一边摩挲这书,显然爱不释手。
“什么送不送的,你是我娘子,我的都是你的。”周一山活动了一下肩膀,接着说道,“这书你收着,慢慢看,不懂的地方问我便是。”
秦苗苗连连点头,见周一山满脸倦怠,便让他先睡,自己点灯开始研究起来。
翌日。
周一山一觉醒来,只觉神清
气爽。
秦苗苗早已备好了早饭,招呼他来吃:“昨晚睡的如何?”
周一山一边吃,一边答道:“昨晚睡的特别好,似乎往日的那些恼人的蚊虫都不见了。”
闻言,秦苗苗有些得意,她晃着脑袋,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
“你闻闻,味道如何?”
周一山接过来,凑到鼻子前一闻,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颇有清凉之意。
似乎今天早上起来,自己屋内就是这种味道。
“这是什么?”周一山好奇问道。
“这是驱虫香囊,我按你娘的医书上配的。看起来效果不错。”秦苗苗说着,帮他把香囊塞在了腰间,“你以后上山带着,就可以不怕蚊虫鼠蚁了。”
周一山摸了摸腰间香囊,心头一暖,忽然觉得这香气似雨后清辉般格外让人舒服,再抬头看秦苗苗,只觉姿容又添秀丽,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吃完饭,周一山如常去打猎,秦苗苗就在家制作香囊。
直到傍晚,周一山扛着猎物满载而归,秦苗苗才惊觉天色已晚,自己竟然做了一整天,连饭都没顾上吃。
周一山看着桌上堆的满满的香囊,不禁有些纳闷:“这香囊虽然好
用,可是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秦苗苗笑道:“谁说这是给你做的?这些香囊是我明天准备拿到药铺卖的。”
“咦,这是个好主意。”周一山夸赞道,没想到秦苗苗如此有经商头脑。
第二天一大早,周一山就帮秦苗苗背着一大包香囊,来到了药铺。
刚一进门,就看见吴大夫正打着哈欠站在柜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算盘。
“吴大夫,这大清早算盘一响,黄金万两啊。”
秦苗苗这话让吴大夫很是受用,他笑眯眯地抬起头来应道:“秦姑娘,早上好啊。”随即一眼看见跟在她身后的周一山,连忙改口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周夫人,早上好。”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可受不起。”秦苗苗一边笑着,一边让周一山把香囊放在了柜台上。
吴大夫以为又是和以往一样的普通药材,看也没看就推到了一旁,“最近这草药行情可不好,普通山间草药怕是卖不出什么价哦。”
秦苗苗一听,就知道他是想压价,但是却不知她这才带来的不是普通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