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断然否认:“你听错了。”
“你糊弄傻子呢?”卢氏翻着眼睛,不屑的看着他们俩:“我不聋不傻,我听的清清楚楚,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这妇人刻薄刁钻,和韦氏一样的难缠,周一山不禁拧眉道:“你还要不要给你儿子看病?耽搁下去我们是无所谓,可你儿子等不起。”
卢氏自然是担心儿子的,面上却立刻横眉冷对:“你威胁我?”
“我提醒你而已。”周一山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道:“如果一定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耽误了你儿子的治疗,可别怪我们。”
他轻描淡写的倒是把卢氏气的够呛。
陈奇就没那么好的脸色,说话也比较直接:“你别胡搅蛮缠,我告诉你,惹急了我们,拿着银子喝酒去,至于你儿子,疼死也不关我的事。”
卢氏狠狠瞪他,气急败坏道:“你敢!”
陈奇得瑟的抖了抖腿,邪笑了一声:“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卢氏最怕的也是这种混不吝的人,不由得看向周一山:“你就任由他打银子的主意?银子要是丢了,你也脱不了关系。”她看得出来,周一山眉宇间一股正气,不是会耍赖的人。
不成想周一山却无奈摊
手道:“我也没办法,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好,惹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来,我也没法保证。”
卢氏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碰上两个无赖,还真怕陈奇拿着银子溜了,只好剜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等着!等我儿子好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陈奇哼笑一声:“我等着。”
卢氏一咬牙转身就走,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周一山两人。
周一山笑道:“这是怕我们跑了。”
陈奇双手放在脑后,有些得瑟道:“看来我的威胁奏效了,可把这女人给吓住了。”
说话间,到了高大庄的家,一见到那红瓦砖房,陈奇就啧啧出声:“想不到他家还挺有钱的。”
周一山随意扫了一眼。
卢氏对着他俩颐指气使道:“喂,你们谁过来背我儿子。”
陈奇嗤笑一声:“他胳膊折了,路都不能走了?”
卢氏跳脚:“我儿子胳膊疼,身子虚,让你背一下怎么了?”
周一山觉得再这么耽搁下去,送到医馆可能要磨蹭到下午,直接道:“到底去不去?他腿又没断,自己走。”
卢氏还想说什么,可高大庄却是受不了了,拧巴着脸道:“算了,娘,我们赶快去吧,我胳膊疼。”
卢氏一听也不敢再坚持了,一行人
就出了门奔药铺去了。
选了一家最近的药铺,周一山一抬头看到那匾额上的三个字:关心堂。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了。
陈奇也嘟囔道:“怎么来这里了……”
周一山随意的往坐堂大夫那瞅了一眼,顿时就吓了一跳,那正低着头看书的不正是他媳妇吗?
她怎么跑这来了?
陈奇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嫂子怎么在这啊?”
周一山哪里知道,他也纳闷着呢,不过眼下却是不能进去了,忙拽住陈奇道:“我们走吧。”
陈奇转瞬间就想明白原因了,二话不说也跟着转身,两人还没等走就被卢氏拦住。
“干什么去?要拿着银子跑路?”卢氏警惕的看着他们,张开双手挡着,生怕他们溜了。
周一山低声道:“换一家治。”
陈奇也急巴巴道:“对对,快走。”
高大庄胳膊疼得不行,医馆就近在咫尺,他当然不同意:“不行,我都快疼死了。”
卢氏也觉得有猫腻,一梗脖子道:“对,就在这治,我们哪也不去!”
陈奇怒道:“你这妇人怎么听不懂话呢?”
“你说谁听不懂话?”卢氏气的跳脚,指着他骂道:“你们别搞一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们就是想拿
着钱去喝酒,我呸!你想得美。”
这吵吵嚷嚷的,秦苗苗当然听到了,书也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结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这人怎么瞧着这么像她相公?
她有些迟疑道:“……一山?”
那背影明显一僵,半晌后缓慢而僵硬的转过身来。
秦苗苗看清他的脸,这才确定真是她相公,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跑这来了?”
与此同时,她心底有点发虚,要怎么解释自己来关心堂的事?
周一山干巴巴一笑。
秦苗苗瞪着他,一时间没了话,而周一山也不吭声,气氛中萦绕着莫名的尴尬。
还是关向阳出来瞧见这情况,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是来看病的?进来吧。”
卢氏忙扶着高大庄进去。
陈奇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在尴尬的气氛中,硬着头皮碰了碰周一山:“周哥,进去吧。”
关向阳也瞥了一眼站着不动的秦苗苗,低声道,“别忘了,你是坐堂大夫。”
夫妻俩同时回神,周一山紧了紧手掌,走了进去,到秦苗苗身旁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秦苗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周一山看得出来她的为难,一些疑惑憋在心底乱成一团
。
媳妇瞒着他来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顾忌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晚上回家再说吧。”
秦苗苗偷偷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周一山心一紧,含含糊糊道:“这人因为我受了点伤,我送他过来看大夫。”
陈奇却沉不住气,阴阳怪气道:“这某些人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该受伤,想对付周哥,结果周哥没咋地,自己倒折了胳膊,这可不就是报应!”
秦苗苗大致听了个明白,微微侧头小声道:“他为难你?”
周一山心中微动,也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