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莲微微一顿:“风鸣镖局?”
“正是,老奴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周福见她虽面色平静,可眼中却透着一丝疑惑,就道:“周一山在风鸣镖局干活,似乎和镖局老板关系不错。”
周莲轻笑一声:“这么说来,这个周一山倒是个有本事的。”
“可惜就算有风鸣镖局帮忙,周一山还是碰壁了。”周福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讽刺:“那县官和我们小少爷关系不错。”
周莲半点不觉得意外:“那个县官不是和他关系好,他是和银子关系好,谁能给更多的银子,自然就帮着谁。”
“要不要老奴去跑一趟?”
“不用。”周莲却摇摇头道:“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要插手,你把这个给周一山送过去,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做。”她将那张宣纸递给周福。
周福应声:“老奴这就去办。”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周莲连忙叫住他,想到了一个人,问道:“林氏如今以什么身份住在府中?”
提到这人,周福笑得越发嘲讽了:“小少爷让她留在府里,给他做下人呢,负责照顾杨青青的起居。”
“他总是这般,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这也是周莲看不上周明昌的地方,总是
这般办事狭隘,上不得台面。
周福深觉有理,赞道:“大小姐说的是,所以如今周家当家的是您,而不是他。”
“你把林氏调到我这里来,周明昌若是敢反驳,你就说是我的命令。”周莲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了,否则她那位好弟弟当真无法无天了。
周福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是,待老奴回来就去办此事。”随后他脚步雀跃的离开了。
……
另一边的阮广也特别关心此事,这不上午就跑来了周家,周一山赶忙迎他进来:“阮老板,你可来了,我正好要谢谢你呢。”
阮广却并没有接受这份谢意,摆摆手道:“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本来以为药方能作为证据,谁知道周明昌先一步做了谋划。”
周一山除了一开始有些愤怒以外,冷静下来后便想通了:“他既然是有心陷害,肯定会做好完全的准备。”
阮广又道:“那栓子没回来?”
“没有。”提到这个人,周一山也有些头疼:“自从在公堂上作证以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因为他的证词,关向阳也咬着老人的事不放。”
阮广对这事也大致清楚,冷笑一声:“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狼心狗肺之人,弟妹也是太过心软,早知
如此,就不该管这档子闲事。”
说完就见周一山笑了,阮广顿时挑眉:“你还笑得出来?”
周一山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她就是这样,即便是知道可能会吃力不讨好,也还是会去做。”
阮广摸了摸胳膊,发了个冷颤:“我看你是没救了,你媳妇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好的。”
周一山笑而不语,正说着话,就见张氏端着空药碗从老人的房间出来,他便迎了上去道:“娘,交给我吧,你去休息一下,这两日你累坏了。”
“我没事的。”张氏却面露哀愁:“我只要一想到苗苗还没有回来,我这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周一山接过空药碗,又扶着她坐下,温声安慰道:“娘,你就不要担心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养好身子,要知道苗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想到那个孝顺体贴的女儿,张氏眼中浮现一丝晶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苗苗担心。”说罢,她低下头,尽力掩饰心中的惶惶与担忧。
见她实在是难过,周一山怕她忧虑过重反而伤了身子,便岔开话题道:“老人的情况如何了?伤口可有愈合?”
想到老人,张氏不免扯出一抹笑容
:“他的情况还不错,就是恢复的有些缓慢。”
“那就好。”周一山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氏想到了什么,有些忧愁道,“要是苗苗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开出最适合的方子,之前老人的伤她都治的很好。”
阮广不禁问道:“那老人怎会晕倒?”
说到这个,张氏不念叹了口气:“我问过了,老人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绝对不是苗苗的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一山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思念,有些愧疚道:“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娘子。”
“不怪你。”张氏慈爱地看着他:“这件事是别人有心算计,怎么能说是你没有保护好苗苗。”
周一山不想让她忧心,便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还要麻烦娘来照顾老人,您的身子也还没好,真是辛苦您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氏心中满是担忧,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要苗苗能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阮广也安慰道:“夫人放心吧,关于周家小妾的事,我相信弟妹一定是被冤枉的,只要她没有害人,我们就一定会找到证据。”
“没错。”周一山附
和道:“我也相信娘子,我一定会努力救她出来的,娘尽管放心吧,只要您保重身子,别让苗苗担心就是了。”
张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中满是对女儿的信任:“对,她绝对不会做出害人的事。”
“您回去休息下吧。”周一山作势要扶着她进屋,却被张氏挡了一下,她道:“我不累,你们继续聊,我也想听听。”
周一山本不想她跟着担心,可也明白瞒着她会让她更加忧心,也就没有坚持,又和阮广开始说起秦苗苗的事。
张氏听的连连叹气:“这帮杀千刀的,我的苗苗那么善良,也不知道苗苗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
“他们害人总归要付出代价的。”周一山眼中带着一抹狠色,任何试图伤害他娘子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房间中一门之隔的老人将几个人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尤其是听到栓子上堂作证,陷害秦苗苗时,心中特别的不是滋味,他怎么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