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庄看到她骤然一惊:“是你!”
“怎么?不欢迎我?”秦苗苗冷冷地看着他。
高大庄干笑一声:“你来我家干嘛?”他心中暗忖,难道是来要债的?顿时脸色一变,警觉地看着她,“我现在身子还没好,不方便招待你,改日再来吧。”
说完就要关门,秦苗苗眼疾手快地伸手抵住:“你急什么?我可不是来做客的,也不用你招待。”
“那你来干嘛?”高大庄眯了眯眼睛。
秦苗苗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院子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不管怎么说,你的病也是我治好的,我算是你的恩人吧。”
高大庄拿不准她到底要干嘛,又怕她拿出借条来要债。不敢得罪她,只好让开,干巴巴一笑:“那你进来吧。”
秦苗苗大摇大摆地进屋。
卢氏正坐在床边缝着东西,听到脚步声抬头:“庄子,谁来……是你?”后面的声音变了调,对这个女人她可是记得清楚,时至今日,也恨得牙痒痒。
“你到底要干什么?”高大庄跟在她身后。
“不会是来要钱的吧?”卢氏也没多想就说了一句,随后见儿子脸色一变,就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跳了起来:“我们没钱,我们家穷的都快要揭
不开锅了。”
秦苗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睁眼说瞎话,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一点也不穷的农家院:“你家这叫穷?如果这也算穷,那我岂不是成了要饭的。”
卢氏一噎,梗着脖子道:“总之没钱!”
“我娘说得对,我最近生病在家,也没出去干活,家里实在是没钱了。”高大庄赶忙站到他娘旁边:“你想要钱就得等过些日子再说了。”
秦苗苗从怀中掏出借条拍在桌上:“我不急着要钱,但是我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否则,今天就必须还钱。”
高大庄愣了一下,随后心思活泛起来,故作为难道:“你想要知道也不难,不过我不能白说吧?你要从我这得到消息,总得……”
秦苗苗听懂了未尽之意,冷笑道:“你以为我在跟你谈条件吗?”
“你不给就算了,我不勉强你。”高大庄耸了耸肩膀,嬉皮笑脸道:“不过,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苗苗气极反笑:“你威胁我?”
高大庄不可置否地看着她,那副模样着实有些欠揍。
“好啊,那我就把借条送去官府,让知府大人给我看看,我得不到消息,总得收回点钱来。”秦苗苗将借条收起来,转身
往外走去。
眨眼间就走到大门口,高大庄也顾不上生气,连忙追了上去,赔笑道:“别别,咱们有话好商量啊。”
“能商量吗?”秦苗苗回头问道。
“能能能,当然能。”高大庄哪敢说不能。
秦苗苗就站在门口,面带笑意:“那你还要不要告诉我?”
高大庄哪里还敢讨价还价,一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也不知道多少,你问我,其实也没用。”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高大庄只好道:“我只知道关向阳买凶准备半路劫杀周一山。”在她冰冷的目光中,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秦苗苗狠狠一咬唇,不过略加思索,就明白高大庄在里头起了个什么作用,他就在镖局干活,恐怕周一山的路线消息都被他透露出去了。
“这跟我没关系。”高大庄嘟囔道。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秦苗苗忍着愤怒,强作镇定地问道:“那他派去的人得手了吗?”
高大庄摇摇头:“我不知道。”
秦苗苗眯着眼睛看他:“你没撒谎?”
“我骗你干什么?”高大庄干巴巴一笑:“再说了,关向阳也不信任我,就算我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
秦苗苗看了他半晌,觉得
应该是没有撒谎,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高大庄拦在她身前:“你这就要走了?”
“你想怎么样?”秦苗苗定定地看着他。
高大庄实在是不甘心,磨了磨后槽牙道:“你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就不打算回报我点什么?”
“你真是贼心不死。”秦苗苗目光淡淡地打量他,可眼底深处却是藏不住的厌恶:“我劝你见好就收,你别忘了,借条还在我手上。”
高大庄气的脸色发青,杵在那里不动:“你也就拿这个威胁我。”
“知道就好。”秦苗苗淡淡道。
高大庄咬牙,恨不得抢过那张借条撕个稀巴烂,可他不敢,这要是让阮广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他的。
“让开。”秦苗苗一字一句道。
高大庄气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我等着看,看你能有多得意。”说罢,他恨恨地让开身子。
秦苗苗再不看他一眼,将身后那针刺般的目光无视,步伐越来越快,出了巷子就直奔关心堂,她一定要去问问关向阳,周一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他居然下这种狠手!
可是走到关心堂门口时,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了,满心的愤怒逐渐冷却下来,就发觉自己太过冲动了,这无凭
无据的,关向阳不会承认。
秦苗苗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离开。
“哟,这不是秦大夫吗?”不想里头的关向阳眼尖地看到了她,摇着折扇就出来了,目光放肆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秦苗苗忍着恶心不愿搭理他。
可他却不会轻易放过秦苗苗,悠哉悠哉地晃到她的面前,瞧见她的脸色,陡然发出一声轻笑:“脸色这么苍白,不会是病了吧?”
秦苗苗冷淡道:“跟你有关系?”
“还是那个小辣椒。”关向阳似乎心情极好,一点也不生气,将折扇抵在下巴上:“可怜见的,叫我好一阵心疼。”
“你还是那么恶心。”秦苗苗原话奉还。
关向阳眯起来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怒意,片刻后忽地笑了一声:“本公子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