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正在院中收拾青菜,一抬头就看到秦苗苗和罗生等人进来了,中间还抬着一个担架,上头躺着的可不就是周一山。
“这是怎么了?”她擦擦手忙迎上去。
秦苗苗挽住张氏,两人让开地方:“娘,说来话长,先让他们把一山送到屋里去,待会儿我再给你解释。”
待安置好了周一山,秦苗苗一出来,就被守在门口的张氏抓住了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他好像伤的特别重。”
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秦苗苗连忙安抚道:“没事,其实都是皮外伤,就是看着吓人。”
“他怎么会受伤呢?”
秦苗苗简单解释了一下:“一山一定是强撑着回去的,到门口就撑不住晕倒了,我给他检查过,没有致命伤。”
张氏叹了口气:“那就好,总算是回来了。”
“是,回来就好。”秦苗苗抿唇一笑。
林安水在旁边听得清楚,想了想,道:“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伤。”
秦苗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林安水挽起袖子。
秦苗苗也没有客气:“那就麻烦你准备点药水、跌打酒、还有棉布。”
林安水笑眯眯道:“交给我了。”
秦苗苗准备进屋去了,却看到李
全从灶房出来,便道:“李全,麻烦你一件事,再多烧点热水,我一会儿要用。”
“好!”
见他俩都各自忙活去了,张氏也想帮忙,就拉住她道:“苗苗,你看我能做些什么?要不要给一山做点好吃的?”
秦苗苗笑着说道:“不用,您一边歇着就行了。”
张氏却觉得不能干等着:“别的我帮不上忙,但是做点好吃的还是能办到的,我去买条鱼,再买点大骨头回来,给他补身子。”
秦苗苗着急去看周一山,也就没有再阻拦,只是叮嘱道:“那也行,不过你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你放心吧。”张氏回屋取银子去了。
秦苗苗进屋后,看了看周一山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睡得很深沉,她道:“谢谢你们,真是太麻烦了。”
罗生摆了摆手:“客气什么,一山也是我们的兄弟,他受伤我也很担心,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我会的。”秦苗苗笑了笑,就在此时,林安水端着东西进来了:“苗苗,我没找到棉布,纱布行不行?”
“行。”秦苗苗抬手给周一山脱衣裳,却发现布料沾在伤口上了,硬扯肯定会再度出血,就从梳妆台上拿了剪子,小心地剪开布料。
罗生见她忙,就准备先离开
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一山这里要是有什么事,随时镖局找我。”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秦苗苗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临走之前,陈奇提出留下帮忙,罗生想起他也懂医术,就同意了:“行,今天给你放假,你就留下吧。”
陈奇送他离开,随后进屋挽起袖子:“嫂子,我帮你吧。”
秦苗苗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太麻烦他了:“其实你不用留下的,别耽误你挣钱,这里有林安水帮我就够了。”
“我也担心周哥,我得留下来看他好了才能安心。”陈奇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叹道:“很少见周哥这样昏睡不醒的模样。”
秦苗苗微微一顿,随即动作越发轻柔:“只要他平安回来我就很满足了,现在昏睡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陈奇重重点头:“对。”
等李全烧好热水,秦苗苗先给周一山简单擦了擦身子,这才发现身上有很多细小伤口,多数都是刀伤,伤口太多,光是上药就用了两个时辰,终于忙活完,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弄完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这么多伤口,也难怪会晕倒了。”
定是失血过多加上劳累过度。
陈奇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周哥可真厉害,这样都
能硬撑着回来,要是我肯定瘫在哪里起不来了。”
“他要是不回来,我们秦大夫可要急死了。”林安水累的够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趣道:“要是他再不回来,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陈奇惊讶地看她:“真的?”
秦苗苗隐晦地瞪了一眼林安水,清了清嗓子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太夸张了。”
“这怎么是胡说呢?”林安水撇撇嘴。
“好啦,不要闹了。”秦苗苗有些害羞,余光瞥到外面漆黑的天色,连忙转移话题:“都这么晚了,咱们吃点东西吧。”
林安水摸了摸肚子,也有些饿了:“不知道婶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说完,嗅了嗅鼻子,“唉?每天这个时候都有香味传出来了。”
秦苗苗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到院子里看了看,没想到张氏,扬声喊李全,李全匆忙地跑出来:“怎么了?”
“我娘还没回来吗?”
李全挠了挠后脑勺:“没有。”
秦苗苗脸色瞬间变了:“她怎么去这么久?”
“婶子干嘛去了?”李全疑惑道。
秦苗苗简单解释了一下:“按理说,应该早就回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到某种可能,她脸色都白了。
李全忙道:“不会的,你别乱想。”
正巧陈奇从里屋出来
,也安慰道:“对,不会有事的。”
秦苗苗担忧道:“可是天都黑了。”她有些纠结,想出去找,又不放心周一山。
陈奇看出她的犹豫,略一思索,就明白她是放不下周一山,自告奋勇道:“要不这样吧,我沿路去找找,应该能找到婶子。”
李全也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那就麻烦你们了。”秦苗苗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目送他们俩出门,又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屋去了。
“婶子还没回来?”林安水见到她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