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也不喜欢江正这人,太过势力,说话亦是阴阳怪气,便道:“也好,正好我有很多事想请教。”
这边三言两语决定了,江正被扔在一旁插不上嘴,脸色阴沉,忍不住说了一句:“二位,酒还没有吃完。”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往外面走。
高博松头也不回道:“剩下的江大哥慢慢用吧,我们一见如故,有好多话要谈。”
江正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离开,却又拉不下脸留他们,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喝的太急,又呛得咳嗽不停。
走到外面的高博松听得一清二楚,双手负后,摇头晃脑道:“这人啊,就是不能想太多,否则早晚把自己气死。”
周一山也觉得挺好笑,又道:“多谢。”这人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一直为他说话。
高博松笑眯眯道:“别客气。”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高博松的房间,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沙盘,周医生觉得这沙盘有些眼熟。
“这是……”
高博松请他落座,又倒了杯茶递给他:“就是你在将军屋中看到的那个沙盘。”
周一山有些惊讶,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沙盘跑到了他的屋中,他仔细看去,沙盘上那块峡谷上放置着一个棋子。
“我很欣赏你的方法。”高博松顺着
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中露出一抹赞赏:“这个方法可攻可守,非常精妙。”
周一山却并没有因此骄傲,笑了笑,道:“可是这个办法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只是暂时还未想到解决方法。”
高博松一语道出:“不够灵活。”
周一山骤然看向他,这人非常厉害,一句话就点出重点:“是,只是比起将军所说的方法,会好一些,不过缺点也一样存在。”
高博松本对他的印象就不错,听他这么谦虚,对他更加满意,便不再藏着掖着,开始侃侃而谈,先是指出阵法之中的不足,又说出自己的办法,补足阵法的缺点。
周一山如同醍醐灌顶,时不时点头,末了感慨道:“你果然很有经验,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高博松哈哈一笑:“没有,我也只是比你来的早一些,领略过战场的瞬息万变,任何单一的阵法,都有缺点,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变通。”
周一山颔首:“你说得对。”
“来,我们在沙盘上来一场实战。”高博松说的热血沸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到桌上拿棋子出来,黑棋给周一山,白棋自己留下。
周一山虽然对这东西略有了解,可从未碰过,倒是觉得挺新奇的,也就没有拒绝,两人在沙盘上开始厮
杀。
他的路数是直取敌方首级,但多少有些不知变通,略带青涩,只胜在杀气腾腾,气势惊人。
高博松则以策略为上,将他的将士牵绊住,但也仅仅如此,想赢却也难,两人一时间难分输赢。
时间逐渐过去,沙盘上两人你来我往,谁也赢不了,但仔细看去,黑棋略压白棋一筹。
高博松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神情凝重还隐约夹杂着兴奋,喃喃道:“这一步走的好。”
周一山看似轻松,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起,显然能够压制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半个时辰过去,高博松一屁股坐下,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苦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路数?横冲直撞,根本不给人思考策略的机会。”
周医生抿了口茶,笑而不语,
高博松望着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会是故意以这种方法压制我吧?”
“承让。”
他并未否认,高博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这人可真是,你居然也用策略对付我!”
他的方法看似莽撞,可这何尝不是一种应对方法,自己需要考虑的时间,对方偏偏不给。
周一山笑着摇头:“你很厉害。”
高博松瘫在椅子上:“你第一次用沙盘对战,就能
和我打个平手,这还只是因为缺少经验。”
他眼中浮现一丝敬佩。
周一山笑了笑,又询问许多关于战场上的事,例如天气会对战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战斗过的武器如何修复才能足够锋利,等等一些问题。
高博松一一作答,倾囊相授。
两人聊的十分尽兴,越聊越投机,高博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发亮:“我之前只是相信将军的眼光,现在却是相信你。”
周一山对他印象也很好,笑得真诚:“那就谢谢你的信任了,以后有机会上了战场,还请你多多指教。”
“那是肯定。”高博松想也不想地说,随即又问:“不过我倒是想要问你,你是想要做小兵,还是做将军?”
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
周一山沉默片刻,沉声道:“从小兵将做起,我相信总有一日,我会拥有自己想要的。”
高博松笑道:“好,有野心才能努力,不努力如何会有进步?若你只想做一个士兵,那我就是看错人了。”
周一山觉得这话有些奇怪,眸光微闪,他一直觉得高博松对自己太过好了,分明只是刚认识。
这么听,他话中意有所指啊。
“我就跟你说几句实话。”高博松说道:“你要是想在战场上拼出一席之地,那就必
须苦读兵法兵书,唯有灵活运用兵法,才能让自己崭露头角。”
周一山将这话记在心里:“我明白。”
高博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战场上是最快能够拼出前途的地方,但也也最危险的地方,有多少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周一山抿唇道:“不过为了拼出一个前程,也为了保家卫国,即便死在战场上,也是死得其所了。”
高博松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说道:“我听说这一次剿匪,你要带队前去。”
“嗯,将军想让我去。”
“这是个好机会。”高博松倒了杯茶,一口喝了,抹了抹嘴巴:“山匪狡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