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山收拾好行囊,和符升平告别,准备离开,没办法,他归心似箭,临走时,高博松兄妹来了,见他背上包袱,还抱怨了一句。
“你要走都不叫我们。”
周一山解释道:“没有,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这不是还没有出去,你们就来了。”
“那行,咱们走吧。”高博松满意了,几人离开时,又去柴房将周明昌带出来,他一脸的失魂落魄,也不说话,就那么任由周一山拽着走。
周一山还特意弄了一辆马车,将他捆的结实然后扔在马车中,自己和高博松兄妹则骑马。
他着急回家,一路上也不管周明昌在车里受不受得了,就闷头赶路,中途休息的时候,周明昌被拉下来放风,一下车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青了。
显然被颠的够呛。
就这样了,他都没有抱怨,高博松看着觉得稀奇,碰了碰周一山:“兄弟,你是不是打他了?”
周一山啃着干粮摇头。
“那他怎么这么听话?”高博松可是记得头一天来时,周明昌那副嚣张的样子,这会儿就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
周一山觉得干粮有些噎,便喝了口水,抹了一把嘴巴,道:“我可没有动手,我不是那么
野蛮的人。”
高博松更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他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吓唬他了?”
周一山便解释道:“他求我带他回去,我答应了,不过条件就是他必须向我娘子道歉,磕头认错。”
“你这招够狠啊。”高博松撇了一眼周明昌,就见他的脸色更加萎靡不振,对于一个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对女子卑躬屈膝,下跪道歉更羞耻的了。
周一山冷哼:“那也是他自找的。”
高博松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就这一个要求,就把他吓成这样?”
“还有一个要求。”周一山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他放弃周家所有的财产。”
“他答应了?”
周一山耸了耸肩膀:“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高博松一阵惊讶,过后又不由得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敢想,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有些人不是把财产看的比命还重要吗。”
“可惜他没那个骨气。”周一山压根就没想过他会不答应,他和周明昌虽然见面不多,但有几分了解这个人,看着很厉害,不过就是绣花枕头,其实没了引以为傲的倚仗,他就什么都不是。
高燕燕一直在
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会儿忍不住开口:“高大哥,你可真是厉害,是真男人。”
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嫉妒了,但多少有些羡慕,周一山这样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妻子付出,她也明白自己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周一山笑笑,没有接话。
几人休息过后,他就将周明昌扔回马车上,随后三人上马开始赶路,在下午就赶到了家门口,他拴好马,便径自进院去了。
那个急切的样子,根本顾不得高博松兄妹,至于马车上的周明昌,还是高博松将他拽下来带进院子里。
周一山进院没有看到人,便扬声喊道:“娘?你在家吗?”
张氏一开始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他又喊了几声,这才确定真的是自家女婿回来了,忙推门出去,一脸惊喜:“一山,你可回来了。”
“娘。”周一山笑着应道,又问:“这是我带回来的客人,高博松和他妹妹,我娘子呢,她回来没有?”
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冲兄妹俩点点头,随即脸色变得灰暗:“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周大小姐就把她救出来了,她现在住在周家。”
“那我去找她。”周一山转身要走,却被张氏一把拉住,将他扯了回来
,语带苦涩:“你先别去,听我把话说完。”
周一山一瞧这样子,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好,你说吧,娘。”
张氏低声道:“苗苗受伤了。”
“受伤?”周一山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沉声问道:“她伤的严重吗?现在好了吗?”
张氏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一直都住在周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我没有见过她,安水在那里陪她。他回来跟我说,苗苗在大牢里被人用刑,现在还不能起床。”
周一山双手握拳,太过用力,以至于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青着脸,咬着牙道:“我要去接她回来。”
张氏看了一眼高博松兄妹,还有那周明昌,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他现在不能走:“你别去了,家里有客人,你走了怎么办?”
“我……”周一山其实心急如焚,可是看了看高博松兄妹,一时还真走不开了。
倒是李全自告奋勇道:“我去吧!我对周家熟,而且他们也都认识我,我一定把苗苗平安接回来。”
“那就麻烦你了。”周一山沉声道。
“放心。”李全摆了摆手,转头就朝大门外跑去,他很快就来到了周家,周家人认
识他,并没有多加阻拦,便带着他去见周关家,周福得知他是接秦苗苗,就带他去了。
进屋之前,还说:“她现在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待会儿问问安水,如果她现在不能动,那就还得在这住一段日子。”
李全含糊点头,两人进屋。
林安水正在桌边研磨药材,闻声抬头:“李全,你怎么来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李全摇摇头:“家里好得很呢,我这次来是想接苗苗回家,她这么久不回去,婶子和周哥都很担心。”
“你说什么?”床上的秦苗苗只听到了周哥两个字,她动了动身子,目光盯着他:“你说一山回来了?”
李全赶忙跑过去,连连点头:“嗯,今天刚回来,你呢?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秦苗苗摇摇头,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一些小伤而已。”
李全粗心大意,听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