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飞沉默了一会儿,问:“就真不给个机会?陆少夫人,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小雪之前是犯了错,可她也知错了,再说了,孩子是无辜的。”
苏卿喝了口水:“周总,你应该还不知道我苏卿的性子,周总刚才有句话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那就更不能拿来作为借口,道德绑架别人不是?”
苏卿软硬不吃,陈秀芬还未清醒,陆容渊也没表态,她怎么可能代替陈秀芬与陆容渊做决定,原谅苏雪。
周雄飞盯着苏卿看了一会儿,倏然笑了:“我周雄飞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软硬不吃的人,陆少夫人,可真是不近人情。”
苏卿表面上淡淡一笑:“周总,你真是为难我了,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我刚进陆家的门,真做不了陆家的主,你要不去找陆容渊,或者找老爷子也行。”
踢得一手好皮球。
周雄飞知道,想让苏卿松口难了。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打扰了。”
“周总慢走,不送。”
对于一个曾想要自己命的人,她能有如此好脾气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夏天夏宝就趴在后面沙发上偷听,等周雄飞离开了,夏天说:“妈咪,这人不会轻易放弃,估计还有损招。”
夏宝不屑道:“不怕,咱们现在也是有爹地的人了。”
苏卿笑话道:“没出息,小小年纪就开始拼爹了。”
夏宝咯咯笑:“妈咪,爹地娶了你,那就得为妈咪撑起一片天,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不是丢咱们男人的脸吗?”
“这小嘴,真能说,把怂也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苏卿是真服气这孩子。
俩儿子,一个圆滑,一个沉稳,互补。
秦雅媛的去世,惊动了不少人,万扬也赶回来了,听说陆星南丢下剧组,也去吊唁。
夜里。
陆容渊回来,苏卿替他脱下外套挂衣架上:“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陆容渊脸上布满疲惫。
“卿卿,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陆容渊额头抵着苏卿的额头,手抱着苏卿的头,手指插进头发里。
苏卿扬唇一笑:“只要你待我好,夜夜都是新婚夜。”
闻言,陆容渊低笑出声。
今夜,确实不太合适,秦雅媛刚去世,苏卿身体也不好,陆容渊自然不会乱来。
“雅媛的骨灰,我让秦雅菲带回去了。”
听到陆容渊对秦雅媛的称呼又恢复了从前,苏卿知道,陆容渊已经原谅了秦雅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秦震天出来?”
秦震天三个字让陆容渊仿佛触电一般,他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三个字。
“我有些累了,先去冲个澡。”
陆容渊松开苏卿往浴室走,苏卿有点不明所以。
这刚才还好好的,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想到秦雅媛的自杀,苏卿旋即又想通了,刚领证又遇到秦雅媛自杀,心情沉重也是正常。
苏卿没多想,自己先躺床休息了。
沾床就睡,苏卿迷迷糊糊中,陆容渊才到床上来休息。
陆容渊习惯性地将苏卿搂入怀中,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夫人,晚安。”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苏卿的耳朵上,痒乎乎的,苏卿睡梦中本能地拿手摸了摸耳朵,翻个身继续睡,像只慵懒的猫咪。
陆容渊看着床头柜上的结婚证,再看看怀里的妻子,心里特别满足。
这一夜,苏卿睡得很沉,陆容渊却噩梦连连。
他梦到了父亲出车祸的情景,一辆卡车迎面撞来,父亲坐的车子被撞飞了,在地上翻滚几圈,车子自燃。
火光漫天,父亲在火海里痛苦惨叫。
“爸。”
陆容渊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天已经亮了。
苏卿下楼吃了点早餐垫肚子,推门进来:“做噩梦了?”
陆容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恍然回神:“卿卿,我们待会去一趟老宅,给爷爷敬茶。”
“好。”
她现在是陆家儿媳妇了,去给长辈敬茶是应该的。
二人洗漱之后就去了陆家老宅,陆老爷子早早就在大厅等着,茶都备好了,红包也备好了。
“爷爷,请喝茶。”
两人跪下,陆容渊奉上一杯茶。
陆老爷子接过,喝了一小口,递给陆容渊一个红包:“成家了,以后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与小卿要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好了。”
陆容渊聆听教导:“是,爷爷。”
苏卿端着茶递给老爷子:“爷爷,喝茶。”
“好好好。”陆老爷子高兴不已,他等这一声爷爷,可等了许久了。
老爷子喝了茶,给了苏卿一个大红包,还有一对玉镯子:“小渊要是欺负你,回来跟爷爷说,爷爷替你教训他。”
陆容渊不乐意了:“爷爷,你孙子我才是一直被欺负的那个。”
“男人让着点老婆,那是应该的。”陆老爷子偏心偏得很理直气壮,低头小声地对陆容渊道:“想每天能有床睡,那就听爷爷的,别招惹自家老婆,这是爷爷几十年总结的经验。”
看来老爷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陆容渊笑了笑,这怕老婆的根源,原来是从老爷子这传下来的。
敬了茶,陆容渊与苏卿二人陪着老爷子聊天下棋。
就在这时,佣人进来:“老爷,二少回来了。”
佣人口中的二少正是陆展元。
陆展元与陆承军被赶出去后,苏卿可没再听到过二人的消息。
陆老爷子看了眼陆容渊的反应,这才说:“让人进来吧。”
没一会儿,陆展元就进来了。
曾经的陆展元一身名牌,一身行头,打底也是几百万,手上一只表就是一百多万,而现在,朴素得简直让人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