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空隙,薛南风一声“破”,人已向前跃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剑刃上金光萦绕,朝泠幽绾刺去。
泠幽绾自然瞧出了那把剑便是能斩鬼神的玄武剑,可她发现自己竟无处可躲。
赤金符咒直逼面门,三昧真火离她衣衫不过半寸,而玄武剑则在她离胸口前一寸处……
“玄武剑!”
宋榭和顾季长都是一惊。今日两人不过是来千机门探探消息,没想到遇到了玄门和魔宗的人,还看到了多年前秦氏一族的至宝玄武剑。
二人木讷地扭头看了眼彼此,又转过头去,从新看向了薛南风和泠幽绾。
宋榭震惊万分,玄武剑本是宿雨国第一任国君秦鸾的佩剑。据传此剑乃是秦鸾年幼时梦中得来,她持着此剑领着秦氏一族壮大,而后南征北战统一宿雨国,成为东岳史上第一个女君主。
后来,宿雨国归顺柳氏一族,秦氏族人四散,玄武剑也下落不明。
玄武剑又再出世时,便是在赤羽军首领秦冬济的手中,一时间轰动一时。秦冬济身怀此剑,守护东岳江山数年,可谓功勋累累。
然,棣棠之乱起,便有谣言称秦冬济乃是当年宿雨国皇室之后,与好友勾结欲推翻柳氏政权,便也有了后来秦氏灭门的事。
宋榭怔怔地看着薛南风手中的
那把剑,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顾季长见她神情不对,连唤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他心下一急,伸手将宋榭揽在了怀里,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难不成真的吓傻了?”
宋榭意外地没有推开他,而是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场面……我好像在哪见过。”
顾季长想到了自己梦境中的事情,也微微怔了下,而后笑道:“很正常啊。我以前的时候总也做梦,又或者是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之前去过。后来啊,有人告诉我,她说人的脑袋里有很奇怪的存在,解释不清楚的。”
见宋榭不说话,顾季长又揽紧了她几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温软。
“你还是想想如何替我解毒吧,不然我死在这里,顾家的人可是要找你麻烦的。还有啊,你可能再也遇不到一个像我这样对你好的人了。我想……你肯定不愿意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宋榭本来还在思索,听到这熟悉的说话语气,再低头一看他抱着自己,顿时心中气闷,狠狠踩了一脚顾季长,咬牙切齿道:“登徒子!得寸进尺!”
见她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顾季长捂着被踩痛的脚轻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这样冷静,却又张牙舞爪的宋榭,
自己更喜欢一些。
两人说话的这空荡,薛南风那边却遇上了麻烦。方才那一招本可以将泠幽绾制服,不想他的玄武剑被一道暗红气劲挡住了。
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字林中传出,“绾儿,还不回来!”
泠幽绾闻声欣喜中夹着一丝惧色,回头愤恨的看了薛南风一眼,急速撤身往后退去。
宋榭和顾季长听到那声音心头一颤,这声音清冷的让人听着心底都冒起寒气,感觉就好似处身在万年不化的雪鸢山之巅。
薛南风眉头一沉,莫不是泠幽绾的师尊司雪衣?他身上虽有圣物却南珠,可若真是司雪衣,他还真有些高兴不起来。
正想着,那暗红气劲向上一晃,换做无数鹅毛大雪翩翩而落,空气骤冷,方才那移动的树木在飞雪覆盖下瞬间枯萎,一股怪异的腥臭铺天盖地朝他涌了过来。
宋榭和顾季长同时觉得四周冷了许多,而草木之上竟也落了薄薄的白霜。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高空中看去,日头仍旧挂在那里,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宋榭眉头拧了拧,看了眼顾季长,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三两下帮他把衣服的带子系紧,又将自己的外衣褪了下,给他披上,这才又转头看向了半空中。
当今世上的人,内力练到了极致,也分五行属性
。例如沧澜城和京山派同属水,可是临渊山庄的极寒内力却是天下独一份。但,暗中藏着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因为内力的缘故使得周围变得寒冷的。
顾季长师承临渊山庄,见到如此高深的内力,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的极寒内力练至了九层,师父说过,当今江湖上,即便是沧澜城和京山派的高手,他也无需惧怕。
可这个人的内力……太恐怖了。
宋榭凝着眸子,看了眼飘在半空中的薛南风,又看了看向远处飘去的泠幽绾,忽而往后倒去,心中呼道:天呐,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出门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不仅撞见了可能是烟霞院院首的薛南风,这暗中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玄幽教教主司雪衣……
司雪衣本是昆仑山上的司雪使者,因贪恋红尘繁华不愿再回去,被昆仑之主司雪晴逐出昆仑,便留在了人间。他自身昆仑修的御水之术,此功练到第九层便可驱使万物凝水成雪,在天地间形成暴风雪,吞噬生灵。
传闻当年司雪衣入世之时,遇到的便是临渊山庄的第一任庄主秦无垢和顾臻。三人不打不相识,义结金兰闯荡天下,成就一段佳话。然而,秦无垢和司雪衣最后却因顾臻形同陌路。
薛南风叹了口气,俗话说水火相克,这一仗真
是让人头痛。
他随手一扬,祭出玄武剑,脚踏阴阳八卦图,默念口诀,“神守坤宫,真气自聚。一神分二,上守玄关,下投牧府。退而黄庭,急急如律令!”
只见他伸出的指尖气血涌动,纷纷附上玄武剑刃。一声暴喝提剑朝林中的西北方向劈下,耳畔听得“轰隆”一声,两道影子腾空而起,一红一白煞是亮眼。
宋榭和顾季长到底是普通人,虽有功夫傍身,可眼前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
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两人只觉得气血翻涌,全身经脉好似要被震断了一般。宋榭无奈叹气,这哪里是吓死啊,明明就是被震死。
顾季长方才被薛南风封了全身的几处大穴,虽然觉得不舒服,可是情况能稍微好一些。他见宋榭面色难看,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封穴试试。”
宋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