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根本不是暗卫的对手,不过二十几招两人已经处于下风。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支冷箭从远处射来,夹带着劲风直逼两人后心窝。
听到风声,刚刚走到车行附近的宋榭眉头一拧,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那是凤麟箭的声音。
凤麟箭,乃是当年风翼洲的颍成公主之物。颍成公主自小善骑射,及笄之年君王为其特意铸凤麟箭,以示对其宠爱。
颍成公主一生很是传奇。风翼洲皇室有组训,驸马都尉不可入朝为官,可颍成公主却手握五千精兵。驸马都尉与颍成公主都是风翼洲出了名的饱学之士,后来风翼洲国都遭袭,还是颍成公主和驸马都尉二人领兵突围,救出了被围困的君王和皇室众人。
此后,颍成公主得风翼洲百姓爱戴,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女子将她奉为此生要追随的偶像,便也纷纷报名参军。君王念及颍成公主的救命之恩,遂下令将那些参军的女子全部交由颍成公主带领。颍成公主很是聪慧,将那些女子组建成了一支护卫皇城的军队,与东岳的巡防营别无二致。
然,颍成公主逐渐老去,风翼洲的皇位也易主,年轻的君王觉得一个女子手握重兵于国不利,想方设法地要将颍成公主,这位为风翼洲立下军功的公主交出兵权,且要她离京。
颍成公主生在皇家,又岂会不知帝王多疑,为保全家性命顺水推舟交出了兵权,而后以病重
需要休养为由请求出京。君王目的达到,自是给了她许多的封赏,将临着宿雨国的一城赐予她。
颍成公主到了封地之后没多久便故去了,至于她的死因没人知道。她过世后不出一月,驸马都尉也离世了。当时多有传言,颍成公主之死乃是遭人暗害。
自她时候,凤麟箭便再也没有人用过。
宋榭侧头便看到了巷子里正在打斗的暗卫和两个黑衣人,那飞来的箭矢被打落钉进了墙壁里。她脸色越发的难看,朝车行屋顶上打了个收拾。
就听耳畔响起衣衫被风吹得凛凛作响的声音,暗卫已全部冲了出去,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奔去,惊得落在屋檐上的麻雀扑棱棱的飞走了。
刚刚从屋中出来的凌羽看到这情形眉头蹙在了一起,连忙将身后的元洵挡在了屋内,给他塞了块糖果。“快去背书,待会我教你个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什么啊?”
元洵眼中满是好奇,因口中都是糖块,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凌羽着急着出去看外面的情形,便故作神秘道:“你不是之前问我怎么样能发觉自己被人跟踪吗?”
“对啊……嗯?你要教我这个!”
元洵一下子来了兴致,眼睛里满是星星,一脸地兴奋。
“嗯,教你,快去背书。”
凌羽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欢天喜地的进了屋,便匆忙转身出了院子。到了门口,就见暗卫将一人踹
翻在地,另一人则似断了线的风筝飘出去很远。
街上百姓很多,都忙活着扫雪,说笑声淹没了那二人的惨叫。
凌羽看着落在眼前的那个黑衣人,眉头一拢,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而后单膝跪在他的胸口,扯下了他脸上蒙着的黑布。
这人很是面生,且五官棱角看着不像是中原人,肤色甚白,好似白雪。
“你……你不是东岳的人……”
凌羽一脸的惊讶,愣愣看着那人,心中思绪翻江倒海。
之前他跟那些乞丐混得时候,曾经听人提过在东岳司雪洲再往西去,有一处海岛。岛上的居民与东岳的百姓有所不同,生活习性和信仰也颇有诧异。
传言中,那岛上的百姓都很长寿,肤色较白,有的甚至皮肤有些透明。那儿的姑娘都生的异常妖艳眉毛,有的更是异瞳。他们鲜少出海岛,因而东岳的百姓见过的很少。
岛上的人修道,或者说是修仙。多年前曾经与抚仙宫和沧澜城有着密切的往来,只是抚仙宫被毁之后,他们也好似销声匿迹了。有人曾驾船前往那海岛,却因那地方太过寒冷,又终年风雪,船只行走至一半便被阻挡,无奈之下只能撤回。
据闻百年前抚仙宫中有人曾去过那片海岛,回来之后留下了一册书,大致记录了海岛上的风土人情。而凌羽知道的这些便是从此书上得来的。
不过,让凌羽最为惊诧的是,那海岛附
近有暗礁和阵法,常人是无法靠近的,且岛上的百姓与世无争,怎得就到了京都,还成了杀手?
宋榭扭头看到了凌羽,见他眉头深锁,便也朝他走了过来。
待看清了地上那人的面目,宋榭也是一脸地震惊。
异瞳……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我也没想明白呢。”
凌羽嘟囔了一句,收回了自己的脚,见那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咬了咬嘴唇,拧着眉头问道:“总也盯着我做什么?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的身份,要不然考虑下合作?”
合作?
宋榭看着古灵精怪的凌羽,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便也走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那人看了看宋榭,又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孩童,想到方才凌羽踹自己那一脚,便又恶狠狠地瞪了凌羽一眼,扭过头去看向了另外一边,不跟他说话。
凌羽笑了起来,挑眉道:“那海岛叫声来着,嗯……蜃风岛。听说你们那岛周围布满了机关,和海水下的暗礁形成了阵法,且岛的四周布满了瘴气,常人根本无法进入,你们也从未想过出来。”
他瞧着那人脸上神情微微变化,略微停顿,又道:“你们岛上的人每十年出岛一次,回去时带的大多是人,而不是货物,为的是血脉延续。可是,因多年的封闭,近亲成婚已是普遍,因而婴孩的智力两极分化严重。每三年有一次试炼,是为了区别出他们。对吗?”
宋榭
在一旁听着凌羽这些话心中分外复杂。
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凌羽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凌羽先前知晓了那人的身份,加之那书册上描述,略一推测,便也想到了许多。他方才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