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在他们再次对段飞出手之前将二人踹翻在了地上,长剑从他们的脖间划了过去,血珠飞起,洒落在了墙壁和地面上汗。
那二人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向后倒去,重重的声响过后跌在了地上。他们喉咙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无声的控诉着。
牢房的地面冰凉,指缝里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随着他们的内息的翻涌朝四处蔓延。
面色惨白的段飞握着长剑不断地后退,可他的身体已然贴到了墙壁上,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他看着阿衡,声音都在发抖,眼里满是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阿衡微微歪头,轻声笑道:“我?我是能救你段氏一族性命的人。”
“你放屁!”
段飞暴跳如雷,全身都在发抖。
“我段氏一族何需你救!”
阿衡失笑,缓缓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走到那两人身侧,剑刃从他们的脸颊上划了过去,蒙着脸的黑布飞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别处,露出的那两张脸好似剜在段飞心头的尖刀。
阿衡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剑站在那里看着段飞。
段飞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那两张脸他见过的。
那是陈玄正的暗卫。
当然,也可以说是死士。
良久,他自嘲地笑了声,浑身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抽离,整个人软绵绵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是了。
段飞早就料到可
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那些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却又滋生出许多的期冀来。他……他不应该就这么死了的。
他不甘心!
他怎么可能甘心!
段飞看着走过来的阿衡,眼睛瞪得溜圆,喘着粗气。
阿衡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缓缓坐了下去。
良久,段飞开了口。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阿衡唇角一勾,“很简单,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送你上路。”
“你!”
段飞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不可思议地看着阿衡,“你……你不是来救我的?”
阿衡失笑,摸着下颌声音缓缓。
“这偌大的东岳容不下你,而你的舅舅陈玄正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意愿。只有你死,段家诸人才能平安。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只有我死……哈哈哈……”
段飞忽然大声笑了起来,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不住地摇头。
“你说得对,我确实只有一死。”
阿衡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近似癫狂的男子。
笑声戛然而止,段飞颓然地往后倒去,眼中一片死寂。“给我笔墨,我给你你想要的。”
阿衡不假思索地将随身携带的纸笔放在了他的身前,而后推到了门口的位置,斜斜地倚在牢门上,留意着前头的动静,又回头看了眼那边躺着的玄羽卫。
段飞没有犹豫,很快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跟陈玄正有
关的事情写了下来,事无巨细,没有任何的遗漏。他检查了一遍之后沉着眼眸,在末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阿衡懒得猜测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顾昀让他办的事情便也完成了一半。至于杀段飞,这事情其实也不用他动手。
他细细看了一遍段飞递过来的手书,确定没有问题便小心收入囊中。
“那个人我带走了。”
段飞没有阻拦,靠着墙站在那里眼中没有任何的光彩。他提着兵刃的手在微微颤抖,可是却又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终于缓缓地将兵刃举了起来横在了脖间。
“记着你的承诺,否则我段飞就算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一定要你偿命!”
夹杂着恨意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阿衡提着那玄羽卫往前走的步子没有半刻的停留。
牢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外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阿衡带着那人一路畅通无阻,出了伏魔司的大牢后落在了一处屋顶上。由此处往下看去,伏魔司的院子里玄羽卫进进出出的,个个神色匆匆,脚不沾地。那边的屋檐下站着个人,年纪约莫二十来岁,肩上扛着错银手刀眼睛眯在了一起。
阿衡眉头拢了拢,看了眼身侧被点了穴道的人,冷冷笑了声后将那人直接朝院子里扔了去。
“咚!”
一声响动,那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身下的青砖被砸的四分裂。
“有刺客!
”
院中有人疾呼一声,数十道人影从屋内冲了出来,朝着阿衡所在的位置疾射而来。
阿衡笑起来,没有半点的慌张。他站在屋脊上,扬声道:“没想到伏魔司中竟还有朝廷权贵的探子,看来你们这伏魔司也并非铁板一块。”
言罢,在那些人出手之前,阿衡身形一转,人已朝远处掠了去。
屋檐下那人拢着眉眼看着飘远了的阿衡有些诧异,却见一物似离弦之箭朝他打来。他眉头一沉伸手接住。低头看去,却见是一块腰牌。
“陈……”
腰牌上别无其他,只刻着这一个字。
阿衡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些玄羽卫虽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何曾在这京都之中见过这样的人物?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回头看向了廊下站着的人。
廊下那人将腰牌悄然藏入了袖中,抬头朝着主人摆了摆手,“罢了,应该只是路过的。”
路过?
玄羽卫一头雾水,看着院子里摔得吐血的同僚嘴角抽抽。
那人笑了笑,指着其中一名玄羽卫说道:“把他带下去治伤,去个人到牢里看看。”
众人也没有追问缘由,便也各忙各的去了。
阿衡离开了伏魔司走在街上心头却好似在打鼓,总也七上八下的。段飞一死,陈玄正眼下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