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月楼出手,顾昀自然不会再有过多的忧虑。
父子二人在书房内嘀嘀咕咕地又说了会话,顾季长又往拂春院赶去。
秦如安和苏木洗漱过后,神清气爽地回到了院子里。婢女已经将吃食送上了桌,宋榭看着苏木满眼的心疼,给她的碟中不住地夹菜,阿衡自然也没有放过秦如安。
苏木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看着盘中堆得跟小山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直拿眼睛瞟宋榭。
宋榭挑了挑眉,扬着下巴。“快点吃,吃完跟如安回车行去。”
“回车行?”
秦如安眉头蹙了起来,柳斐送他和苏木来顾府的路上已然与他们说了这两日外头发生的事情,甚至于远安城的事也大致提了下。此刻听宋榭让二人回车行,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眼。
“我不去,我要跟着姑娘。”
苏木一下子将筷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往宋榭身边挪了挪,揽住她的胳膊不愿意撒手。
宋榭侧身点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先前去宸州的时候把车行的生意都交给了车把式打理,你们二人又不在车行,我回来的突然,还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何情形,你也该回去帮我看看。”
苏木连连摇头,嘀咕道:“他们既然能答应姑娘帮忙,肯定能把生意照顾好。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跟着姑娘,照顾姑娘,再也不要一个人在京都提心吊胆了。”
“嗯?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宋榭抬手,
一记板栗烧落在了苏木的额头上。
苏木恍然醒悟过来,自知失言。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索性也不再扭捏,撇了撇嘴低声道:“这几日京中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还有啊,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京中谈论的人不少呢,我和秦公子回来的路上也听到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公子肯定是要去临海或者远安城的,姑娘的心全在他身上,又怎么可能放他一人去涉险,所以……”
“所以,姑娘一定会跟着顾公子一起去的。苏木……苏木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苏木紧紧地抓着宋榭的手臂,眼泪汪汪的,瞧着让人心疼。
秦如安也猜到了宋榭肯定会跟着顾季长去,他也想跟在宋榭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可是,他心里清楚的很,不管是何种理由,此次之行十分凶险,宋榭不会让苏木涉险。
宋榭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街上乱传的消息,你这就信了?你傻乎乎的很容易被人骗的。”
“才没有,我就是担心姑娘嘛。”
苏木抿了抿嘴唇,默声了。
顾季长穿过竹林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听到宋榭和苏木的话,他暗暗摇了摇头,脚下加快了步子,拐过了那边的长廊,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阑衣。”
宋榭唤了一声,话音为落下人却已迎了上去。
顾季长连忙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眯眼温声道:“等久了吧。”
宋榭点头,半句也未提自己和阿
衡偷偷跟踪的事。
两人座落后,顾季长还未来得及喝杯茶润润嗓子,就听那边苏木朝他说道:“顾公子,虽然你与我家姑娘已经定了亲,可是总也在一处有损她清誉。顾公子这次要出京都去临海,还是让姑娘留在京都吧。车行那边需要人打理,婚期已定,姑娘也有许多……”
“住嘴!”
她的语速太快,宋榭还在于顾季长低眉言语,听到后面那些话顿时脸色都变了。
苏木错愕,连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脸色岔岔,垂着头。
“姑娘,苏木也是担心你。”
秦如安轩眉一蹙,忙出声打圆场。
阿衡将扇子合上放在了桌上,端着茶盏浅呷,声音淡淡。
“阿音,苏木自小跟在你身边伺候,这几日你不在京中她担忧的很。你们若是真的要离京去办事,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照料。既然你不想带着苏木涉险,不如让我和蝉衣跟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顾季长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下宋榭的鼻头,轻声道:“她一个小丫头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去冒险,她怎么可能安心呢?你啊,不想她跟着一起身处险境,好好与她说就是。”
话罢,他转头向一脸委屈的苏木言道:“这次我去临海,只带着阿音和衡公子,落葵留在府中照顾凌羽和元洵,蝉衣自是要跟着我回去的。你啊,好好听你家姑娘的话,与秦公子在京中等着。”
苏木自知刚才那番话
僭越了,可是她一心的是为了宋榭,此刻听顾季长出声为自己解围,心里懊恼的很,便也只能点了点头,眼睛顿时红了。
宋榭也觉得自己方才说话语气重了些,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便也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细语道:“待会我与你和如安一起回车行,你们两人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话将所有人后面要说的话都给堵住了,苏木心知宋榭有话要与她说,便也点了点头。
顾季长去见柳徵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说,柳徵与他说的那些话只要透露出去半句,势必都会惹来祸端。几人便也闲聊了几句,顾季长借口陪宋榭回车行,几人一起出了顾家。
顾言明白顾季长这次定然是要出去很久,于是差人将蝉衣找了过来,给顾季长收拾行囊。
几人回到了车行,宋榭与顾季长几人直接入了隔壁的院子。
落座后,顾季长长长叹了口气,朝几人说道:“圣上的心思我实在不敢猜测,可是事情总得解决。我担心的是,这次去北境可能会遇到义军的人,他……他今日问过我了。”
“问过你?”
宋榭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急急问了一句。
顾季长点头,遂将马车内柳徵与他所言与几人大致说了下,末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北境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既然蒋明雀来找我的事情他也知道,那么这次我去北境,不管是偶
遇,还是刻意设计,我总会再与蒋明雀相遇,到时候恐怕得做个抉择。”
“有这么严重?或许,圣上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