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知兄妹二人骑马快速地往前飞奔,江暮知的脸色发白,额上不断的有汗珠落了下来。她看到那光芒的时候便想到了阿衡提过的天绝阵。
难道……他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江暮知忽然很后悔刚才做了这个决定,可是回去的路已然被毁,他们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回到黄县。
江暮和并不知道天绝阵的事情,但是他是个有见识的人,自然想到这可能是黄县内有人设下了阵法。也明白了,这地方并非全然都是人族,很有可能还有妖族和神族的人。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族……办不到。
江暮和暗暗叹了口气,忽而觉得自己很蠢。这世间太平了这么多年,而近来江湖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是妖族、兽族的人出现了呢?
马儿也被惊到了,疯了似的往前飞奔,根本不听两人的话。身后的轰隆声不断,马儿颠簸着,好几次江暮知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而她马术不错,及时的抓住了马缰绳才稳住了身形。这往前跑了一阵,她的腿伤被磨得已经出了血,而她不得已只能抱住了马脖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已经快到黄县了,江暮和忽然大吃一惊。就见黑暗中那屋顶上出现了许多的人影,他们站在那里,手中持着弓弩冷冷的瞧着朝他们。
是……似乎是军中的人。
江暮和的脸色很是难看,朝江暮知喊道:“停下,让马
儿停下!”
说话间,他奋力地扯着马缰绳想要停下,然而马儿受惊却根本不听他的话。这一扯紧马缰绳,剩下的马匹大声嘶鸣,前踢高高的台了起来,他一下子被甩了出去。
江暮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匹马是从黄县的一户人家的马厩里牵来的,这一下子竟然直接朝着前面撞了过去,前踢朝下握去,她的身子登时向外飞了去。
“暮知!”
江暮和脸色煞白,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而起,脚下还未站稳就已朝着江暮知扑了过去。眼看江暮知就要撞在那边的墙壁上,他心急之下双膝一弯,提气朝上跃去,伸手去挽她的胳膊。
哪想到就在此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他手落了个空。再看时,江暮知被一人揽在怀中安稳地落在了地上。那人一身的黑衣,腰间缀着一块玉牌,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玉牌,那玉牌……是凤鸣城沐家的令牌。
是沐家的人!
江暮和脸色微变往后退了几步,与那人四目相对。他缓了口气,神情也跟着变了变,微微笑道:“阁下能否将人还给我?”
那人眉头一挑,冷笑道:“送到我手里的人,怎么可能还还回去?”
说着话,他手上一扬,将江暮知直接抛上了高空。屋顶上有人纵身跃起,将江暮知揽入怀中又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屋顶上,而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江暮和。
江暮和凝眉,眯眼道:“阁下这是何意
?”
那人淡淡一笑,摆手道:“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从令妹口中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呢,你江家主也不用想着用江家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人嘛,我就带走了。江家主若想留在黄县,随意便是。待我问清楚了事情,自会将人给送回来。不过,我要提醒一下江家主,最好安分一点,这整个北境可都是我沐家的地盘。江家主是个聪明人,总不至于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江暮和脸色变得很难看,握着兵刃的手有些发抖。可是,这人的话又没有什么错。他江家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地位,可要以此来要挟沐王府,这确实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江暮知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怎么可能看着她落入他人之手!
思索间,江暮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摇头道:“阁下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
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屋顶上站着的那些人,冷冷道:“北境是你们沐家的地盘不假,可这黄县却不是你们沐家管辖。你若是想找舍妹问话,大可在这里问。可你们要带走她,那也得先问问我这个做哥哥的答应不答应。我是他的兄长,自然得护着她。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便是!”
“哦?江家主这是要跟我们硬碰硬?”
那人眉头扬起,笑眯眯地看着江暮和。
他的话音方落下,身后携着江暮知的那人手中的弓弩已经落在了她的后心窝上。只要他手上一动,
那弩箭便会从她的身体穿出。
“你!”
江暮和见这情形哪还敢妄动,气得唇色发白,可再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来。
那人笑了笑,摆手道:“江家主,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些事情本来也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走,若非要与我们为敌,那我也只能领教高招了。”
江暮和看了看那边昏迷着的江暮知,又看看眼前的年轻人,嘴唇颤动着,终是将那些话压了回去,手上也松了下来,朗声道:“我信沐王府的人,如若你们问完了事情,烦请将舍妹毫发无损的送回。我就在祠堂的院子内等候,若她归来时有任何的损伤,我哪怕是倾尽江家之力,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人却笑了起来,摇头。“江家主啊江家主,我其实就有些不明白了,江家那么多的人为何选了你这样一个中庸之才做了家主?是该说你识时务呢,还是说你这个人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你闭嘴!”
他那话一处,似乎是戳到了江暮和的痛处,登时她双目圆瞪,一脸怒气的看着那年轻人。
年轻人嘴角一勾,慢悠悠道:“你也不必这么生气,我这人说话有些直而已。好了,我不与你多说了,你只要记着,你只能等着。”
话毕,他朝着身后的诸人摆了摆手,那些人应声而散。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屋顶上便是空落落的一片,哪还有什么人影。
江暮和站
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屋顶,心头好似落了一块石头,狠狠地抓着手中的剑柄,脸色铁青,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似一尊石像。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四肢有些僵硬这才缓缓地挪动了步子,拖着灌了铅的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