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来到黄县的时候就知道自家公子的目的是这祠堂下面的地宫。此时听了楚宸的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低声道:“若是这样,那宋姑娘她们二人岂不是……”
楚宸却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你放心。这地方是白语尘建造的,她身上有白语尘的乌昙重莲,指不定在这儿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机遇,自然是性命无碍。不过嘛,若是生出其他的事情,我可就说不准了。指不定就被幻象迷了眼,一下子疯魔了说不定。”
“少主……”
楚浔低低唤了一声,却又不自主的垂下了头去。
楚宸叹气,“其实,这些事情你早该有准备的,何必这么惊讶?楚浔,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和谋算?有些事情我们管不了,也没法管。说到底,那是她宋榭和顾季长的劫数,无论是因何缘故到了这里,他们都要经历的。”
楚浔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低。“可是,她们是我们带到地宫里来的。若是他们真的出了事,白语尘和薛南风他们又岂会放过我们?”
“这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白语尘自己也清楚,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残缺的人。”
楚宸应声道,想了想又说道:“这事情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我们身上。这地宫就算我们不带着他们下来,也有人会带着下来。你应该知道,他们那些人是在谋划什么。所以,我们带下来,能不能出去全凭他们的
本事。可如果换作了其他人,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楚浔虽然知道自己家少主说的对,可是一想到白语尘和薛南风他们,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抚仙宫的那些人……
是啊,这世上除了那几位之外,谁能与抚仙宫的人抗衡呢?
魔宗?
可笑,如今的魔宗剩下的那些都是乌合之众。
楚宸当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回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想再多也没有益处,倒不如想想眼下这些事情该怎么办。我们在这里,距离那阵眼不过一墙之隔。如今看到的也都是幻境,想要出去恐怕很苦难。可是,我不想走在别人后面。”
楚浔的脸色有些古怪。实际上说来说去,自家少主到这里也并不全然是真的来帮忙的或者凑热闹,他自打重现于世后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而那东西说不好就在阵眼之中。
他抬头看着眼前那面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两人是站在悬崖之上的,对面明显是有路的,可是悬崖到那边根本没有路。不过,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难事。只是,谁知道这地方还藏着什么机关。
宋榭和蝉衣扶着叶知秋走到了祠堂那边惊讶的发现,这边的天空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这边的天空虽然有些暗,但好歹能看到周围的景象,也能分辨得出方向了。
她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叶知秋的衣衫上都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伤在了哪里,连
脸颊上都沾惹了鲜血,这会儿看着唇色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叶知秋见她看自己,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事,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更何况你刚才还给了我灵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这气息略微有些不顺畅,待会儿多休息下就好了。”
宋榭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话了,扶着他往祠堂走了去。
回到了祠堂,顾季长他们果然不在。院子里的脚印很乱,周围的痕迹看着像是有过一场打斗,但地上没有血迹,显然是没有人受伤的。
宋榭将叶知秋安置好,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叶知秋方才根本就是苦撑着的。他的身上伤是不重,可是那几处伤都在致命的位置,只要再往前或者偏一些,叶知秋早就没命了。
蝉衣看到他这样子唇角耷拉了下来,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你这伤……”
许是触碰到了伤口,叶知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发白的嘴唇没有丁点的血色。他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要是说我伤重快死了,又有什么用呢。多谢两位给我治伤……”
“哎哟!”
他正说这话,蝉衣下手重了些,他不由得喊出了声。
宋榭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屋内,看到那面前已经被毁,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下。难道……难道顾季长去地宫了?
“阿音!”
院子里的蝉衣忽然喊了声,抬脚准备进入地宫的宋
榭缩回了脚,看着那片黑暗半晌,最后还是转过身去走向了院子里,就见叶知秋的手臂上有一处伤痕很是诡异。
蝉衣已经将叶知秋身上其他的伤口处理妥当,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喊了宋榭一声。这个伤口并非是普通的兵刃造成的,看着倒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爪子狠狠的抓着划出来的。可是,那伤痕很深,又很长很宽,一时间竟难以分辨出是何物所致。
宋榭仔细地端详了下那伤口,遂向叶知秋问道:“你和江家主在那院子的时候可是遇到什么巨兽了?”
“没有啊。”
叶知秋回答的很肯定,他很确定跟自己缠斗的是个人。
宋榭不知怎得想到了自己和蝉衣在地宫内遇到的那个巨兽,可是叶知秋这么肯定,他又有些迷糊了。但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帮他治伤。
等两人给叶知秋包扎完,蝉衣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叶知秋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见原本俊俏风流的翩翩公子此刻身上到处裹着布条,布条上还渗着血,他的胳膊更是被自己给裹的严严实实的,怎么看都像是个莲藕。实在有些好笑。
叶知秋方才还不觉得痛,这会儿上完了药给他包扎好,那彻骨的痛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呲牙咧嘴的看着宋榭和蝉衣,连自己刚才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蝉衣见那边还有柴火,于是燃了火堆去烧热
水。
宋榭在祠堂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顾季长留下的记号,寻思着他应该是突然走开的。至于那地宫……
想着,宋榭回头看向了屋内,眸光幽暗,有些捉摸不透。
顾季长从那幻境中出来,见江暮和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