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亲……”阿离有些不太适应地改口。
江洛漓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去,整理起桌子上早就放好了的两个精致的礼盒。
这边,阿离好半晌还盯着江洛漓的背影,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爹爹”是女扮男装的!
昨晚背了他一路的是个女人,为他治病的是个女人,教他整治混蛋皇子的也是个女人!
江洛漓哪里知道,阿离除了他已故的娘亲之外,所有的女人都讨厌!
尤其是一直跟在爹爹身边的那个叫做俞清芸的女人。
要是早知道这个“爹爹”是女人,他决计是不会跟着离家出走的。
可是……
阿离愤愤了片刻,内心就开始被一股柔软和甜蜜充斥着。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并不惹他讨厌。
他的脑子里甚至有一瞬间在想,他那个故去的娘亲如果没死,是不是也会和这个女人一样对自己这么好?
阿离奇怪自己怎么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江洛漓已经往阿离的手中塞进了一个很沉的礼盒。
礼盒长宽也十分壮观,直接将阿离那小小的身子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了一个发髻的小揪揪。
要不是阿离平
日里勤于修炼,差点就要被压趴下。
“这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阿离说着话就准备腾出一只手去拆。
江洛漓急忙喊住了儿子:“别动!这个大礼是送给那个女人的!”
阿离听见这话,不由地有些失落。也更加好奇,“娘亲”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问了,十有八九就穿帮了。当下也只能故作明白,老实拿着。
谁知,江洛漓自己也端出来一个贺礼盒子,而且这个贺礼盒子还比阿离抬的那个小!
“娘亲,我们要不要换一换?”阿离憋着小嘴问。
“不行,你拿那个正合适!现在就把东西放上驴车,出发吧!”江洛漓吩咐了一声就兴致冲冲的开门出去了。
兰梦梦和小清发现了女装的江洛漓,登时惊艳了一把,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脸的担忧,甚至她们还匆匆上前展开双臂,挡在了驴车之前。
“洛漓,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都考虑了四年了,再考虑都要烤糊了!让开吧!”
说完,江洛漓浅浅地一笑,表情明媚如春,眸子里却翻涌着无尽的炼狱火海。
兰梦梦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言,只是
往阿离的怀中塞了一根信号棒,然后伸手摸了摸阿离的脑袋:“保护好你娘亲,有危险就放出信号,梦姨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来救你们的!”
“放心,我们已经不是四年前我们,不会让你救第二次的。”江洛漓轻笑了一下,已经纵身进了驴车上的车厢。
阿离内心经不住地抖了抖。
这一趟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太平啊!
“哒哒哒……”
眨眼间,母子两已经坐着那才缓过劲来的小驴车,慢悠悠地朝着帝都中最繁华的街道驶去。
这期间江洛漓还忍不住给儿子捯饬了一下子,更换了一套新的衣服,简单描画几笔,竟然跟易容差不多,眉眼间虽然一样,但是气质却天差地别。
原本阿离是最不喜欢热闹的,可是经历了昨夜发烧之后这个“娘亲”的照顾,今日这个“娘亲”又出主意恶整四皇子的事情之后,阿离对这个“娘亲”的信赖感倍增。
忽然觉得,只要有这个“娘亲”在,就算是再喧嚣的地方,也是可以让人心安的港湾。
于是乎,阿离非但没有怎么抗拒,反而满心期待地随着江洛漓一起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
与此
同时,数公里之外的潜北山头,豪华的墓园前,站着前来祭奠的一行几人。
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玉树临风的苏千煞,牵着他那个有些不安份的小儿子,正在一块墓碑前凭吊。
身后又是宰鸡宰羊,又是鲜花美酒,还有漫天的纸钱元宝飞舞,搞的比皇家祭祀还高出几个等级。
可墓碑上却简简单单的写着“亡母无名氏”五个大字。
更诡异的是,苏千煞的神情有些淡漠,小儿子的表情更是似哭似笑。
没办法,悠悠的亲娘没死啊,她只能掐大腿装悲痛,好辛苦啊。
更可气的是,这个叫阿离倒霉鬼,生辰和娘亲忌日是同一天,害的她的生日都过不开心了。
“爹爹!”悠悠安静地装了半天的孝子,终于忍不住反抗了,“我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对!”
“嗯?”苏千煞眉头微微一皱,“说来听听。”
“往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就应该开心的过自己的日子,这样逝去的人在天之灵也才能觉得开心啊!”悠悠摇头晃脑地说。
虽然平时不读书,但是她记得娘亲说过这句话,用在这里正好,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旁边的燕来却直接怼起
了悠悠:“小主子,之前是您死活要回来祭奠您娘亲的,怎么现在说不应该来祭奠的又是您?主子日理万机,被您这么戏耍着玩,非要惩罚你一顿不可的!”
“说的不错。”苏千煞微微点了点头。
燕来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悠悠的小心脏也顿时一紧。
难道自己惹这个爹爹生气了吗?爹爹要惩罚她了吗?
哼,果然像娘亲说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要是这个便宜爹爹敢惩罚她,她立刻跑路给他看!
到时候他就失去了一个比儿子要好一百倍的宝贝女儿了,哼哼哼!
燕来看着悠悠气鼓鼓的小脸,还得意洋洋地扭头追问了一句苏千煞:“主子准备对小主子怎么小惩大诫一番?”
“为何要惩罚阿离?”苏千煞不悦地拧眉。
“您,您不是说属下说的不错吗?那难道不该对小主子小惩大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