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同样也是过生辰的阿离就要艰辛的多。
他搬着那个沉重的大箱子,随着江洛漓一起下了驴车,来到了一处府邸的大门口。
那府邸的大门口上挂了一排的大红灯笼,还有红绸,红喜字,正中间则是挂着一枚硕大的匾额,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江府。
府邸门口络绎不绝进去的人也都是达官显贵,钦命诰妇,层层守卫,简直堪比皇宫大内。
“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阿离不解。
“当然是来这里取你的生辰贺礼啦!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恶作剧整人吗?这次,娘亲保证让你玩个尽兴!”
江洛漓神秘一笑,随即拉着阿离不发一言地就往那江府门里走。
江府门口的侍卫总管压根不给他们娘俩进去的机会,将手一横,看都不正眼看一下他们就冷冰冰地道:“今日是魁王曾孙的满月酒,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谁说我是闲杂人等?”江洛漓白了侍卫总管一眼,抬手就亮出了一枚精致的刻着龙纹的金牌。
侍卫总管一看这金牌,立刻慌不迭地跪了下去,对着江洛漓连连磕头。
“总管,你跪她干什么?她又不是
朝廷官员,身上又没品级的纹饰,看样子就是一介布衣而已啊……”旁边的侍卫一脸不解。
侍卫总管立刻瞪着眼睛怒斥:“你懂什么!这个小姐手上拿的可是能够进出皇宫的令牌,只有皇帝亲口御赐才能得到,别说她布衣,就算是乞丐拿着这块令牌,那也是如见皇上,不然就等着掉脑袋吧!”
“噗通!噗通!噗通!”
侍卫总管身后立刻跟着跪下了一片。
侍卫总管还赔罪道:“是属下眼拙!还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洛漓低头看着令牌,兀自笑了笑。
看来当年听梦梦的话帮老皇帝看了次病是正确的,不然怎么能混到一枚如朕亲临的金牌?
笑罢,江洛漓将令牌收了起来,让儿子把他手中的礼盒交到了那个侍卫总管的手中。
侍卫总管打开验收了一下,发现盒子面上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价值不菲。
便更加不敢怠慢这个身份神秘的客人,还专门派了人引着江洛漓和阿离两人坐到了宴会靠前的主座上去。
喧闹的环境,让阿离有些受不了了:“我们辛辛苦苦来这里,就是为了送礼的?”
江洛漓伸手点了点阿离软
绵绵的额头:“急什么,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趁着现在还没开场,赶紧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呐,多吃些鱼翅,燕窝,还有这鹿肉也挺新鲜的……”
宴席还没开始,江洛漓这边就已经开始大吃大喝,还不停地给儿子布菜。弄的这一座的宾客都止不住的摇头啧啧。
“这个女子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不知礼数还是其次,你们看她如此年轻,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估计还没有及笄便嫁做人妇了,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
“江家怎么会让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和我们同桌,这岂不是羞辱于我们?”
“……”
议论间,已经有几个自命清高的妇人黑着脸陆续离开。剩下的几个贵妇要不是看在今日魁王也会出席的份上,也早就离场了。
谁都知道,江府最权贵的就是与皇上一字并肩的魁王江霄贤,虽然江霄贤如今年事已高,可至今仍是天哲古域里唯一一个可以留在帝都伴君的异姓王,身份地位无比尊崇。
要不是四年前出了一件与四皇子悔婚的岔子,估计如今他的义子都可以当上丞相了。
桌子那边的几
人就当江洛漓和阿离是无知妇孺,肆无忌惮的议论起了江家的八卦。
“我可听说,当年那四皇子悔婚,其实是因为江家大小姐江洛漓的错!”
“没错,我也听说了,是这个江洛漓背信弃义,放着与四皇子的婚约不顾,去和外面的野男人苟合还未婚先孕,伤风败俗至极!后来听说是江家的人趁着魁王在外打仗,秘密处理了这个丢人的大小姐。”
“天子脚下,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你们不知道,魁王膝下只有一子,还是十万禁卫军统领呢!可惜,亲儿子江龙傲英年早逝,江龙傲的夫人也是一并西去,就剩下了江洛漓这么一个嫡亲孙女。”
“据说她小时候还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后来就慢慢疏忽怠慢,成了废材,秉性也纨绔不堪,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是朽木不可雕,如今死了到也好,省的祸害京城百姓啊。”
“原来如此,那真是幸亏魁王还有个义子江凌林,娶了几房姨太太,才让江府开枝散叶,不至于断在那个败家女手上啊……”
“……”
这些人越往下说,江洛漓的脸色越阴郁,
只一个劲地给阿离布菜。
等那些嚼舌根子的贵妇们回过神来一看,满桌子的佳肴竟然都空了盘子,菜肴都被叠到了阿离的碗中,不说厚道不厚道,光是这技术都足以叫那些贵妇们目瞪口呆。
头一次被菜挡住了脸的阿离,偷偷望了望娘亲,似乎明白了什么。
“啪!”
“咻咻咻咻!”
只见阿离忽然拍案而起,他面前的那个碗里堆得像宝塔一样的菜品就像是长了眼睛,分毫不差地飞进了那些已经目瞪口呆的贵妇们的口中,塞得她们满嘴流油,吞不下吐不出,别说八卦了,就是呼吸都困难,可以说是狼狈至极。
江洛漓先是一惊,随即笑着数落起儿子:“臭小子也太沉不住气了,那个女人还没上场,你就忍不住好戏开锣了?”
阿离并不知道江洛漓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他只是知道,现在他的“娘亲”在被人诟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在阿离和江洛漓母子两笑谈之间,江府的护卫就已经发现了这座的乱景,府中的李管家赶紧去到主位的宴席上,对着那正在应酬众宾客的江府现家主江凌林附耳禀告了起来:“老爷,好像有人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