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身不由己。
江洛漓脑子里想起了四年前的过往,还有遇到阿离前,夜夜纠缠她的那些噩梦,心头一阵沉重。
倒是阿离,扬起了一个难得的温暖的笑容,拍着胸口道:“娘亲你放心,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又是做儿子的,才不会跟娘亲计较那些,我只会恨那些让我们母子分离的人!等查清楚了是谁,阿离一定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对啊……
江洛漓猛地抬起头。
她的爹娘又何尝不想照顾这具身子的原主?他们或许也像自己这样,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原由才会让她自小流离,只能跟在爷爷身边。
爹娘的死因,十几年前的故事,哪怕爷爷不肯说,她也一定会一一揭露的!
闲话家常了几句之后,江洛漓就感觉到阿离看自己的眼神更加依赖了几分。
她也明白了阿离的内心并没有真正恨过她,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也不愿意再打扰小阿离跟小嗷呜了。
江洛漓此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才刚刚下山,再出去散散心再回府也不迟。
须臾之后,江洛漓坐上了牧星的马车。
牧星在扬鞭之前,问了一句:“小姐
,这次是要去哪里?”
江洛漓扶额了片刻,挥了挥手道:“今日随意。”
牧星一愣。
“听小姐的口气,今日似乎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是!那小的就由着马儿自己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牧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松了手中的缰绳,只将鞭子高高扬起。
“啪!”
甩了一鞭子下去之后,几匹马儿便撒了欢儿地向着前方奔跑而去。晃着晃着,江洛漓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牧星的声音马车前响起。
“小姐,马儿自己停在了夜寒宫门口。”
“嗯?”
江洛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马车的窗口外看了一眼。
这些日子总来夜寒宫看悠悠,倒是让老马识途了……
“再换个地方!这悠悠今日白天里整我,反过来被苏千煞那个大魔王罚了禁闭三日,现在就算是我能进夜寒宫,她也没办法见我。”
牧星遵命行事,继续扬鞭而起,拉着江洛漓调转向了别的方向。
殊不知,夜寒宫门口的鹤去早就发现了牧星的马车。即使江洛漓没有下马车,鹤去也认得出那是不死毒医的座驾
。
“不死毒医今日白天分明都已经来过了一趟,为何晚上还来一趟?来了也就罢了,为何过门而不入?”鹤去摸着后脑勺,满脸不解。
旁边的侍卫闷着嘴,偷偷笑着道:“鹤侍卫你还不知道吧?今天阿离小主子和安格小少爷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作剧让主上很不高兴,将小主子和小少爷都罚了一遍!最后,不死毒医竟然是穿着我们主上的衣服出来的!你说这其中会不会……”
“天啊!不死毒医竟然是穿着主上的衣服回去的?”鹤去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一张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说鹤去,大半个夜寒宫的人都被激起了八卦之心。
尤其是今晚这不死毒医的马车还来了一趟夜寒宫,在夜寒宫的法的大门口过却不入。
这不是欲语还羞嘛?
于是乎,在江洛漓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夜寒宫已经私底下流传出了神医倾心教主的传说,故事还传的辗转悱恻,十分凄美。
这边,闲逛的马车竟然来到了天字一号药馆的后山脚下。
这不来不要紧,一来,江洛漓倒是想起来了。
今日傍晚的时候,那个上官立焕来天字一号药馆找麻
烦,被她直接用了一个裂地诀给埋在了半山腰上。
现在掐指一算,至少也埋了两个时辰了,后来上山去找上官立焕的那些侍卫,不知道到底找到了人没。
要是没找着,恐怕是真的要小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江洛漓叹了口气,这才慵懒的起身,下了马车。
“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小姐您要去干吗?”牧星担心地问。
江洛漓顽劣地牵唇一笑,戏谑地口吻道:“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本小姐今天中了个人渣,现在就去看看能的个啥玩意儿。”
牧星眼睛都瞪大了。
种人渣?
宫主不愧是宫主,行事作风果然是与众不同。
江洛漓在牧星佩服的目光下向着后山缓缓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到半山腰,忽然听见了一阵虚弱,却止不住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个江洛漓,我一定会叫她好看!有生之年,要是不弄死她,我就跟她姓!”
“好了,在这里叫嚣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还不得是我出马?”
“是啊,今天要不是四妹你出来寻我,我可能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呜呜呜……”
“噗!”
江洛漓忍不住伸手捂嘴,偷笑
了起来。
想不到上官立焕身边的那几个侍卫真的那么废物,都给他们指了方向也没能找到上官立焕,还是他那个四妹上官月怡找来才刚刚救下来的。
江洛漓站在距离上官立焕和上官月怡差不多一百多米远,发出的也只是一点小动静,却没有想到,那上官月怡的耳朵比猫头鹰的耳朵还要灵敏,一下子就将目光转向了江洛漓这边的方向。
“既然都来了,就出来吧!否则,我过去请你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呵呵……不必这么客气。”江洛漓笑着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那已经面色苍白,一声泥土的上官立焕一看见江洛漓就像是看见了十全大补药似的,激动的双眼赤红,浑身发抖。
“你你你,就是你!”
“我怎么了?”江洛漓勾唇深意一笑,眼神中赤裸裸地带着威胁。
上官立焕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只怒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