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当家这样的低级货色,在夙三笑的眼里根本视若无物,夙三笑只和江洛漓说话,下一刻便将目光投向了阿离。
“悠悠最近愈发的沉稳懂事了。”夙三笑满眼疼爱地伸手,如往常一样想摸阿离的脑袋。
没想到阿离面不改色的一个闪身,毫无预兆的就躲过了夙三笑的手。
阿离的速度快得令夙三笑大吃一惊。
“这还是悠悠吗?”夙三笑久久的盯着阿离回不过神来。
江洛漓可不想把眼前的悠悠实际上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双胞胎儿子阿离的喜讯这么早就暴露给夙三笑听。
“好啦好啦,我们的家事回头再说,现在先帮我处理一下这两个耍赖皮的家伙!”
江洛漓扯着夙三笑的手拉到了双龙坊大当家和大掌柜的跟前,明明是男装的打扮,却露出了一副小女孩告状的样子。
只有大当家和大掌柜才知道,刚刚和这个江洛漓交手的时候这个江洛漓有多恐怖,眼下变起脸来简直就是戏精一个呀!
此刻,双龙坊的大当家和大掌柜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死都不该招惹的人物!连忙向着江洛漓磕头求饶!
“我们错了,我们一时鬼迷心窍,还请这位贾
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
“是啊,我这就通知账房给公子把银票取来!”
江洛漓就站在双龙坊大当家和大掌柜两人的跟前,背着手,弯着腰,脸上眯着笑:“不是说还要五万两银子的抽成吗?”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还会帮公子把您赢的这五万两银子兑换成银票给您送上!”双龙坊的大掌柜识趣地道。
江洛漓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眯着危险的笑,追问了一句:“那你们砍掉我半根头发的事情,还记得怎么赔偿吗?”
这句话一出,夙三笑那边顿时朝着双龙坊的二人投来了一道满是杀气的目光。
他们竟然敢动江洛漓半根毫毛?
不用江洛漓再多说一句,光是夙三笑身上投来的这股杀气便将那双龙坊的二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百依百顺。
“记得记得,您说要翻倍赔偿!我们赔我们赔!”
“是,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我们立刻奉上!”
爱才如命的双龙坊大当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然而,他们都不敢有半点怨言,甚至不敢有半点不悦的表情,只因为他们都知道夙三笑的厉害。
夙三笑的朋友,他们心中江湖赫赫有名的大神,都
对夙三笑低声下去,他们一个普通江湖小势力,如何惹得起。
而且刚刚他们伺候夙三笑朋友的时候,夙三笑对自己的朋友都毫不在意,表情冷淡极了。
天知道如此人鬼不敢靠近的夙三笑,是如何和江洛漓那么亲密和气的,简直就像是戴了两个面具。
其中缘由,他们自然也不敢多问,只拼命的往断袖之辟上猜……
江洛漓也不解释,笑眯眯的巴拉在夙三笑的肩膀上,在等待着银票送来的同时跟夙三笑聊起了家常。
小半个时辰之后,那出去了许久的大当家和大掌柜两人才折返回来。
与他们一道回来的还有满满一屋子全副武装的侍卫,从她们身上的穿着和配饰来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奇怪的是,这些侍从还穿着官服。
要知道,这双龙坊表面上最大的买卖是赌银子,实际上却是倒卖人口,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竟然还能和官场中的人勾搭在一起,看来是带着揭了老底的心,鱼死网破也要来拼一场。
那大当家和大掌柜脸色也是在苍白之中泛着微微兴奋的红光。
只听了双龙坊的大掌柜声音颤颤巍巍的道:“对不住了公子,一百万两银子对于我们赌坊来说简直就
是釜底抽薪!只能带些朋友来帮忙求情,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放你们生路?
就是知道你们的银子不干净,所以才必须要釜底抽薪!
江洛漓斜眼看向了夙三笑:“哎呀……看来有人心有不甘,找帮手来了呢!”
江洛漓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很累我很忙我很懒,所以你解决吧!
夙三笑也不推辞,也不动作,依旧和江洛漓一左一右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中,就像坐在自家后院一样,全身无比放松,只是仔细打量之下就能看出来,夙三笑眸光渐冷,唇角却微微上扬。
“噼里啪啦……”
明明二楼的门窗紧闭,连楼道也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却不知从哪里刮起了一阵飓风。
而且势头越演越烈,竟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墙上的字画,墙角的古董,窗台花盆通通掀翻撕裂。
仿佛在屋子里张开了一道巨大的恶魔之口,正在无情的吞噬着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那大掌柜和大当家见状,顿时像是陷入了魔怔之中,同时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功法,我的娘呀!”
“……”
遗憾的是那些被他们拉来陪葬的官府侍从,他们还不知
道是怎么回事。
有的徒劳的用她们的长刀与那无形的飓风搏斗,有的不自量力的直接向着夙三笑杀过来。
结果就在夙三笑的三步之外就被那飓风撕碎,化作血色星星点点的尘埃,飘散在空中。
场面纷乱而激烈。
唯一的净土便是夙三笑和江洛漓和阿离他们三个人所坐的位置,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江洛漓也一直用手捂着阿离的眼睛,口中温柔低语:“这世间从来都不干净,包括我们自己,有时候,我们只不过是顺手做一次清道夫,打扫打扫这尘埃罢了。”
阿离轻轻的将江洛漓的手拉了下来,表情淡定的让江洛漓有些诧异。
“娘亲,这些我都见过。”
在夜寒宫的爹爹那里,毫不避讳让他看见这些事情,如今倒是这个才相认不久的娘亲,心心念念着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