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兰采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大骂。
江月熙被骂的狗血淋头,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仿佛印着江洛漓的脸庞,牙关也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都怪江洛漓!她就是存心回来报仇的,娘亲你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
“江洛漓江洛漓又是江洛漓!自从这个小贱人回到了江府之后,府里面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愧是母女俩,很快便将矛头都调转直指的江洛漓。
更何况,江月熙这个女儿已经算是上官兰采膝下最看重的一个女儿,自然是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看见女儿哭成这幅模样,又想到未来上官家与南宫家的势力结盟要泡汤了,上官兰采的一张脸都快气绿了。
就听上官兰采咬牙切齿地道:“原本还打算慢慢盘算着除掉这个心头大患,现在看来,必须加快速度了,早点弄死这个小贱货,早日消停!”
“娘亲,您已经有了打算?”
“你以为娘亲像你这般软弱无用吗?细作早就已经安插在了她的院中,就等她露出马脚,我们便可以给她来个通奸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将她扫地出门!这回,可不会让她再有机会活着回来了!”上官兰采阴恻恻
的说着。
一旁的江月熙见状,泪珠还未干,眼儿便笑得弯弯。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娘亲真厉害!”
“……”
这边羲和楼里冷笑阵阵,那边金虹楼内笑声朗朗。
阿离坐在江洛漓的面前,难得用了诸多的口舌跟江洛漓解释了那一批金银珠宝的由来。
江洛漓笑得直拍桌子:“阿离,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了!那个蒙太奇可是万毒宗大长老的嫡孙,下毒是一个高手没错,武艺不见得多好,原本他和悠悠约定了是要比下毒的本事的,结果你倒好,先发制人,以武定天下!哈哈哈哈哈……”
在江洛漓面前正襟危坐着的阿离,微微皱起眉头:“原来是场误会……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他说下次来,还要跟我比武,想来他还是更喜欢习武的。”
闻言,江洛漓微微挑眉,眼露惊艳之色。
“厉害了,我家阿离都把一个人逼得转行了!”
听见娘亲的“夸赞”,板着脸,一板一眼的阿离都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道欣然而自豪的笑容。
母子俩正说得热闹的时候,空气中微微有一丝异样的气流在涌动。
江洛漓察觉到了之后眉头微微一凝,灿若星
辰的眼眸便扫向了窗户口处。
窗口处有一个削瘦的男子身影正好从那里走过。
原本这也没什么稀奇,在金虹楼中本来就有一些粗使的家丁奴仆,路过便也就路过了。偏偏等江洛漓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男子便急匆匆的闪开,明显是心虚。
“娘亲,要抓过来审问吗?”
“不必了,他当我们金虹楼的侍卫是吃干饭的吗?”江洛漓勾唇自得的一笑。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转角的楼梯就传来了金戈的质问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哎哟喂,我的金侍卫,我哪里鬼鬼祟祟了?我不过就是从这里经过了而已,你看我偷东西了吗?还是偷人了呀?”
一道不辨男女的中性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底气倒是十足,声音里满满透着无赖地痞的气质。
江洛漓倒是终于有点意外了。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比他她皮更厚的?
江洛漓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口处向那拐角处看了一眼。
就看见金戈跟前站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身材无比消瘦的男子,他穿着一件醒目的翠绿长袍,脸上还涂脂抹粉的画黑了眉毛,涂红了唇,说话的时候双手叉
腰,颐指气使的。
“这家伙是谁呀?”江洛漓扭头问阿离。
“是娘亲去集训营之后,上官兰采派人送过来给我们金虹楼打理花花草草的园艺师,每天不仅摆弄花花草草,还喜欢涂脂抹粉,弄得香喷喷的,我嫌弃他走过来的味道太大,一般都不让他上二楼。”阿离面若有所思的回答,似乎自己已经陷入了思考中。
片刻之后,便主动问起江洛漓:“娘亲,这个应该是个奸细吧?”
江洛漓人揉了揉阿离的脑袋,笑眯眯的夸赞道:“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不过这样奇葩的人,上官兰采肯定不会放心派这么一个人来做奸细,破绽太多,随时都能打发了出去!”
“可是同一批进院子来打杂的人之中,只有他最可疑,他若不是奸细,那就难查了。”阿离伸手托腮,又陷入了沉思中。
同一批进院子里来打杂的人?
看来这次上官兰采是准备有大动作呢!说不定这个妖男细作还会有更夸张的动作,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走火力,给真正的细作留下机会在她的金虹楼里扎根。
江洛漓眼中一直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果然……
这个戏作妖男手段即不要
脸,老老实实的金戈在这个妖男的面前被逼得频频皱眉,已经不打算与他纠缠。
妖男还不放过金戈,伸手就要去勾金戈的下巴:“啧啧啧……你是不是看小爷我长得貌美,就故意找茬亲近小爷呀?现在小爷对你有兴趣了,怎么转身就走了?”
哗!
一道银色的身影瞬间从后方掠了过来,又在瞬息之间幻化出了完整的人影,正是银戈。
不等那细作妖男的手指碰到金戈的下巴,银戈便已经抬手照着那个细作妖男的胳膊抬手打下去。
然而……
细作妖男竟然还有些功夫,提前闪身躲开了这能够分筋错骨的一击。
“哎呦!”
妖男明明闪开了身,却还是发出了一道惨叫声,似乎又准备赖住银戈不放了。
金戈银戈两人在府中相聚以来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如此同仇敌忾,竟然联手起来,前后夹击,准备把这个姓吴的园艺师狠狠的打一顿。
“闹什么呢?怎么不把房子拆了啊!”江洛漓背着手,在他们闹出更大的动静之前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