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在那一堆废墟之中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可是等到站起身来,口中亦是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而且明明只是隔空的一掌,圣女却感觉她浑身像是被拆了一遍,泡在冰窖里似的,又疼又冷,几乎不能站立。
沐子歆和圣女的那些侍女纷纷上前来一脸担忧的想要搀扶圣女,却被圣女伸手拦住。
“主子……打得好……你们不要管我。”
“这……”
圣女此刻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嘴角和下巴都布满了血,发丝也凌乱的犹如乞丐。身上纤尘不染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满是灰尘淤泥。
狼狈至极!
可是更狼狈的还是她的眼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小都是这么打过来的,阿离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犯病了?而且,这次犯病之后为什么过去的方法不管用了?
主子现在一定恨死了她!
她必须做点什么将功赎罪!
就在圣女刚刚迈步想要再次靠近悠悠和苏千煞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倾轧过来的气浪。
轰!
几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硬生生被这股气浪先得翻了个跟头,狼狈的样子就像是被耍的
猴。
“再敢踏进一步者,死!”
屋子里传来了苏千煞低沉冷狠的声音,就像是从万年冰窖中发出来的兽吼,震惊四方,令人心胆俱裂。
沐子歆那些人连这种声音都承受不住,纷纷跟着吐了一口血,别说再上前扶圣女了,就连她们自己也全都趴在了地上。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圣女这次闯了大祸!
圣女自己也悔不当初,挣扎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双眸含着委屈的泪珠,望穿秋水般的看着苏千煞和悠悠的方向。
“是……属下有罪,属下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说完这句话,圣女咬着牙才直起了身子。
转过身来,圣女苍白的脸庞上,一双刚刚还盈满了泪花的眼睛,突然之间闪过了一抹阴沉。
不等她那些身负重伤的属下们发现,圣女已经恢复了内疚自责且痛苦的神情,宽广的长袖轻轻一挥,便带着她的那些属下们瞬间消失在了重天殿的院子中。
这一回,鹤去连本该行的跪拜礼都懒得做,只恨恨的看了一眼圣女的方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燕来却还叹着气帮圣女说话:“都是意外,圣女她宅心仁厚,决对不是故意的!也是因为阿离小子太
贪玩了,圣女才会忍痛重罚……”
嘭!
燕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道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间将他掀得飞上了半空,足足甩出去二三十丈才停下来。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燕来已经挂在了夜熙宫前门的城墙头上,浑身七处骨折,三处脱臼,疼得他嗷嗷直叫,半个字也不敢帮圣女说了。
走在重天殿门口的鹤去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也不敢上前去救。
这货,怪不得现在职位越来越低,实在是没有眼力见,都这个时候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得好!打的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回过头来,鹤去看见床榻中已经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呼吸微弱,浑身汗湿了一遍又一遍的小主子,心疼得恨不得也去锤圣女和燕来一顿。
他们都把小主子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连主子不停的给小主子灌输着灵力都醒不过来,圣女还敢舔着脸说她能救?
还想利用小主子的性命邀功?
妈的,小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主子不放过他们,他鹤去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找他们算账!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担心小主子的安危……”
“废物!”
“啊?是是是!属下
这就去找神医大人!”鹤去瞬间回过神来,一溜烟似的跑远。
除了鹤去去找江洛漓的这条路,苏千煞始终一刻不离的陪在悠悠的身旁,哪怕他自己脸色都开始微微苍白也还是不顾一切的源源不断的给悠悠灌输着灵力。
只是悠悠的气息依旧越来越微弱,所有的灵力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都是杯水车薪的……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江府正在吃着火锅的江洛漓也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眼前的火锅也没那么喜人了,竟然半点也勾不起她的食欲,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阿离就更加夸张了。
别说是吃东西了,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梦靥遏制住了似的,小脸苍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一双小手握成了拳头,紧得发颤。额头上不停的清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不像是发热,倒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疼痛似的。
江洛漓见状急忙起身赶到阿离的跟前,伸手去探阿离的脉息。
虽然脉搏有些虚弱,气息有些凌乱,可是身体并无大碍。
奇怪了!
这是什么鬼症状?
江洛漓只能抬起一掌,不断的给阿离灌输着灵力,巩固他的丹元,调整他
的气息。同时焦灼的询问。
“阿离,你怎么了?”
“你说句话啊……是怎么突然引起这样症状的?”
“你告诉了娘亲,娘亲才好医治你啊!”
“……”
在江洛漓灵里的调息下,阿离的样子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依旧小脸依旧惨白,声音还有些虚弱。
“娘亲,阿离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好像快要发病似的……”
“发病?你不都很久没有发过病了吗?”江洛漓心头一跳。
悠悠发病的时候症状可比阿离现在这个样子要严重得多!
但是,因为她的精心调理,还有快乐生活的原则,悠悠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发过病了。而且按理来说,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和一起生活,阿离也不应该发病才对!
江洛漓又焦急又担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阿离,不敢错过阿离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