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俞清芸还算平稳的声音回答。
说完之后,俞清芸缓缓转身,虽然动作还像之前那般温柔,却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闲庭照花,脚下怎么看都略有些沉重。
好不容易离开了苏千煞的卧房,一脚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就看见俞清芸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她的住所,俞清芸的侍婢立刻上前,准备为俞清芸披上保暖的皮裘。
不曾想……
啪!
俞清芸突然抬手,一把将贴身侍婢拍翻在地。
侍婢跌坐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看着俞清芸。
“圣女,奴婢做错了什么?”
“闭嘴!没有眼力劲儿的东西,没看到本座身上的衣服是先神后的嫁妆七彩霓裳吗?竟然也敢拿凡尘俗物玷污,简直就是该死!来人,拖出去重重仗责三十!”
“啊?奴婢知错了!圣女开恩啊!奴婢灵力微薄,要是打了三十灵仗,一身灵力就要废了……呜呜……”
贴身侍婢伏地大哭,楚楚可怜的模样。
俞清芸却看都懒得看一眼,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趴着的侍婢,一脸冷漠的表情。
“本座能给你贴
身服侍的荣耀,你就应该恪守本分,非要妄想不应该做的事情,那就只能承受失去一切的痛苦。”
“呜呜呜……”
婢女找不到言词反驳,只能垂首哭泣,眼睁睁的等着被一旁的侍卫拖去行刑。
她压根不知道,其实这段话是苏千煞刚刚对圣女说的,她只不过是被圣女拿来当成了出气筒。
那些侍奉在俞清芸身边的侍卫们却不知道这一点,一脸纳闷的表情看着俞清芸,又畏惧又不悦她这样的处理方式,几个人还忍不住私底下窃窃议论。
“你们说圣女是怎么了?竟然变得这么喜怒无常……”
“谁知道啊,今天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会不会是情场失意?”
“啧啧啧……看来,圣女还是比不过贾神医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呀!”
“……”
这些人不议论还好,议论,原本已经准备去姑奶奶那边将身上的七彩霓裳和镯子还回去的俞清芸,顿时唇齿紧咬,胸中灵气乱窜,经脉逆行,几乎走火入魔!
不如贾洛漓?
情场失意?
她兢兢业业的经营着上元神教和烛天学院,到头来就换来苏千煞“不配”,“不需要”,换来竹篮打
水一场空?
不!不可能!
从今日起,她俞清芸再也不会坐以待毙,再也不会顾及那么多了。欠了她的,就等着她都讨要回来吧!
噗!
一口热血蓬勃而出,暴怒的眼中,一抹艳红色的血珠轻轻从眼角滑落。
下一刻,这股的怒意便化作了犹如海啸般的气浪波及开去!
啊啊啊!
在俞清芸跟前的这些侍卫,无一幸免的被波及,惨叫着化作了一地的死尸。
屋外的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震惊地进屋来看着一地尸体发呆。
俞清芸没回头,只淡淡的声音道:“刚刚有刺客行刺,这些侍卫护驾殉职,厚葬。”
门口的侍卫们畏畏缩缩的点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等侍卫们将屋子里的那些侍卫的尸体处理掉了之后,俞清芸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窗口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江洛漓的样子一般恨得牙痒痒。
贾洛漓,你不要得意,本座早晚有一天要将今日之辱,数倍奉还!
阿嚏!
晚上正在奉天殿中哄着阿狸睡觉的江洛漓,只感觉鼻子发痒,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才打完,她就立刻捂住口鼻,担心的目光看
向一旁的阿狸。
幸好,这小家伙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完全没有被她吵醒,接下来,她可以做点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嘿嘿嘿……
江洛漓皎洁一笑,悄然起身,猫手猫脚的朝着苏千煞的卧房方向走去。
今天傍晚时分看见俞清芸要取七彩霓裳和镯子的那一幕她就已经推算到了俞清芸今晚必定会穿着那套七彩霓裳去苏千煞的面前晃悠。
她实在是好奇,究竟是苏千煞被美色所惑,还是圣女被批评教育?
江洛漓带着一丝兴奋,有恶趣味的心情,跳跃着悄然来到了苏千煞的卧房屋顶。
月光照在江洛漓矫健的身形上,仿佛一只月下精灵,优美,灵动,还透着一丝可爱。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正大光明的偷听着墙角。
孰不知,自从俞清芸顺利溜进了苏千煞的卧房之后,鹤去就被苏千煞惩罚着直接站到了屋顶上去守夜。
江洛漓上了屋顶之后,就站在鹤去的旁边蹲了下来,还在鹤去的眼前将屋顶的瓦砾揭了一片下来,然后就准备俯身去看屋子里的苏千煞和俞清芸此刻在干嘛。
站在江洛漓身后的鹤去实在受不了,伸手掩唇,轻咳了几
声。
“贾神医,你真当我透明了吗?”
“嗯?真巧啊,你也来这里晒月亮?”江洛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抬头笑对着鹤去打招呼。
这厚脸皮的程度都已经叫鹤去自叹不如。
“贾神医会跑到主子的卧房屋顶来晒月亮,才叫真的巧呢……要是你再不下去,我可就喊主子亲自来评评理了。”鹤去略带威胁的口吻。
毕竟今天已经出了圣女的那桩事,他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通通赶走,准没错!
然而……
在江洛漓撇了撇嘴,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却没想到,屋子里已经准备睡下的苏千煞突然衣冠整齐的出现在了江洛漓和鹤去他们二人的身后。
啊!
啊!
江洛漓和鹤去二人都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