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煊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南宫柔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这抹带着杀意的目光消失得太快,以至于,兰德煊压根没有发现。
他只是朝着南宫柔这边看来一眼的时候,又看见南宫柔在看着兰亭煜掩面哭泣。
“好了,也怪他自己学艺不精,在宫中修养的这一年半载的,也算是个教训,别在朕面前在哭哭啼啼的了,还嫌不够烦吗?”
“妾身知错,妾身往后一定更加谨言慎行,再也不给皇上您增添麻烦。”
南宫柔说的很是温柔的模样,倒是让兰德煊找回了些许南宫柔最初入宫时候的那种柔情,脸色也终于和颜悦色了一些,再敷衍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兰德煊这才离开。
只是……
兰德煊前脚刚走出大殿的门,南宫柔后脚就喊起了人。
“李御医呢?”
“老臣在!”
“之前你跟本宫说过的那种控蛊,现在可研制好了?”
南宫柔的话一出口,那老头立刻脚下虚晃了一下,脸色也开始微微泛白。
控蛊虽然听起来好像只是为了控制宿主而生,实际上,这种控蛊还是具有不可逆的毒性的,一旦进入了宿主的身体,除非是宿主
死亡,否则,这种蛊毒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发作的。
过程中,宿主还会对控蛊的母蛊言听计从。
蛊虫之中的母蛊他早就已经炼制成功,此刻也已经藏于南宫柔的后宫密室之内,剩下的那种控蛊,虽然极难炼制,偏偏不巧,今日就已经成活了一条控蛊。
李御医唯一担心的就是,南宫柔是要拿这控蛊去控制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大逆不道,被发现了的话,抄九族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李御医自然发抖。
南宫柔不耐烦的威胁了一句:“你是又不想见你的妻儿老小了是吗?”
李御医立刻着急的否认:“想见想见!老臣这就去取,只是这要给下控蛊的人是……”
南宫柔冷冷一笑,阴森森的口吻笑着回答:“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不要瞎问。”
李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连连点头。
行医这么多年,他知道,能要人命的事情里,最厉害的不是从口入的病,而是从口出的祸。小祸是自己一人遭殃,大祸就会连累家里的老老小小,上上下下。
李御医一家三百七十六口人的性命,就都握在他的手中。
或者说,是握在南宫柔的手中。
皇帝陛下这回,是命数真的到了尽头了……
这边皇宫之中风云四起,乱的就像是一锅粥似的,江洛漓那边还不知道眼下的乱势,专心的参加着龙武学院的第二场班级复赛。
眼下剩下了天、地、玄三个班级,人们最为看好的,自然就是天字班的人,其次就是玄字班,最后才是他们地字班的弟子。
就连龙武学院之中那些闲来无聊拿这个结局下赌注的侍卫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江洛漓和悠悠,梦梦三个人闲来路过的时候,正看到几个侍卫围着一个放着三个碗的桌子拼命的往其中丢银子。
丢的最多的碗底下,压着一张写了“天”字的宣纸,碗里银子第二多的就是那个压着“玄”字宣纸的碗。三个碗之中,唯独江洛漓那个“地”字班的弟子几乎没有什么银子,石头倒是有两三块。
没办法。
冬日里风大,怕把那个空碗吹跑了……
梦梦一脸无语,撸着袖子就想要上前去跟他们讲道理。
江洛漓首先拦住了。
她自言自语着,脸上笑嘻嘻的。
“就这么毁了多可惜?等我先去捞一笔!”
“你也要去赌一把啊?”
“谁说的?”
说话间,
江洛漓笑着就走到了那个赌注摊子前,素手一扬,在那空荡荡的碗里丢下了一大块银子。
悠悠也眉眼弯弯的跟在江洛漓的身后等着看热闹。
就见那些赌徒们还没有抬起头,只是看见有人下赌注押了地字班的弟子赢,顿时笑话得厉害。
“兄弟,你是不是新来的?竟然押注一锭金元宝在地字班,这可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啊,到时候可别说我们欺负你,而且买定离手,你可不能反悔了,说下你名字叫什么吧!……诶,我问你名字叫……”
做庄家的那个侍卫,正一脸不耐烦的放下笔,抬起头,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下了赌注却不按照规矩报上名头写字据的人。
岂料……
庄家抬起头来看到的,竟然是龙武学院的副院长,贾洛漓。
“院、院、院长!”做庄家的侍卫一脸惊恐的表情抬起头来看着江洛漓。
漆黑的皮肤,脸都吓白了。
周围那些参加赌注的,还有各种凑热闹的也是才回过神来,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不跑的话就只能坐以待毙,毕竟,这龙武学院的书香之地,明令禁止搞赌注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赌银子。
江洛漓背着手,一脸高深莫
测的大师的表情,摇头,惋惜的眼神扫过众人。
“真是可惜了啊……”
“我们知错了!”
庄家在内的十几个侍卫统统朝着江洛漓跪了下来。
谁叫人家是副院长,是有可以罢免一个七级以下侍卫等级人的,他们眼下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办法抵抗江洛漓的‘摧残’。
“知错就该改。”
江洛漓从容一笑,之后抬手一挥就把他们桌子上所有的银子都给收了个干干净净。
“……”
一众侍卫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着。
江洛漓随即转过头来,对众侍卫谆谆教导:“现在,知道错了吗?”
一众聚赌的侍卫点头。
江洛漓这才满意的背着手,踱步离开了。
梦梦和悠悠还一脸诧异的表情跟在江洛漓的身后。
“哎呀,洛漓,你转性了?竟然不跟着赌一把了?”
“哼,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