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知道,前段时间的我天哲古域的边界有外族来犯,来势汹汹,手段残忍,我天哲古域接连损失几员大将,若是再不能守住边关,战事即将岌岌可危……幸亏的魁王应战,不日即将出征,今日的盛宴,就当为魁王践行吧!”
兰德煊的一番话说完,就看向了在朝堂之下的江霄贤,目光之中带着满满的感动。
再看老爷子,竟肆意地对着兰德煊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是为了这个糊涂蛋出征的,他是为了那边界被屠戮的无辜百姓!
朝堂之上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江洛漓的脸色立刻一沉。
这次出征,情况不对!
果然……
已经有几个平日里和老爷子过不去的官员嘀嘀咕咕地议论了几句。
“魁王还真是不知死活,那么多年轻的将领都葬身战场了,派去的五万大军都只剩下了不到三万的残兵败将,魁王接下这个烂摊子,十有八九是要有去无回了。”
“是啊,皇上这次的办法,还真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嘘!不要让那个阎罗王听见,不然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
几个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可还是没有逃过江洛漓的耳朵。
江洛漓拧眉看向老爷子,低声道:“爷爷,别去!”
江霄贤却暗暗压下了江洛漓的手,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爷爷过了大半辈子,这可能是爷爷最后一次上战场杀敌了,与其在院子里闭上眼不如在沙场上抛头颅!何况,守护一方百姓,一直都是爷爷的夙愿,虽死不悔。”
江洛漓的心莫名的一跳。
总感觉爷爷说的每个字都无比的沉重,像是砸在她心头大石头,沉重得她有些呼吸不畅,但是她却明白爷爷的这种执着。
爷爷对天下百姓,相当于她对幻龙千岛的子民。
大爱,当如此!
可她也敬爱她的爷爷,她不希望眼睁睁看着爷爷去送死。
江洛漓的眼睛微微发红,倔强地盯着江霄贤,好像恨不得能用她的目光让爷爷回心转意。
爷爷却目光坚决,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走向大殿一角的太监。准备接下他手中的那枚军令状。
就在爷爷的手即将触及那卷军令状的时候,忽地一阵疾风刮过。
那军令状竟然落在了兰浩轩的手中。
他身上穿着合体的绣四爪金龙的锦袍,头上带着镶宝
玉的紫金玉冠,黑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发冠之中,露出他那俊逸且温润的面庞,尤其是那双墨澈眼眸,简直就像是秋日里静静流淌的黑潭,深邃且悲伤。
他夺过了本该给江霄贤的军令状之后,下意识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洛漓。
江洛漓的心立刻咯噔一下。
兰浩轩这是要做什么?
不等江洛漓问,兰浩轩已经转头对着台阶上的兰德煊回禀:“父皇,上次便说好了,这次的出征,本王去。”
“可……”兰德煊眼露不舍和急切,激动地开口想要驳回兰浩轩的决定。
谁知……
南宫柔凝眉朝着兰德煊这边静静地投来一眼。
这一眼虽然看似寻常,却如有实质,旁边的兰德煊身子微不可闻的一颤,在旁人还没有察觉到异样之际就猛地住口。
微微颤抖了几下之后,兰德煊才有些艰难的点头,声音缓而不决。
“如此也好。”
“多谢父皇成全!五日后,儿臣就会领兵两万,出发去凤凰城。”兰浩轩拱手抱拳之后带着军令状利落的转身。
“秦王!”兰德煊忽然急切地喊了一声。
兰浩轩没回头,继续迈步,直至走出了大殿。
江霄
贤拧眉,握拳,看着兰浩轩离去的背影,身子微微颤抖着:“果然是好男儿!嫁人当嫁兰浩轩啊……”
江洛漓难得一次没有在这件事上跟爷爷拌嘴。
兰浩轩确实不错。
这一次他算是帮了爷爷一个大忙,免了爷爷的九死一生。
只是……
那个兰德煊眼睛下一片乌青,目光时而呆滞,时而激烈,唇瓣色发紫,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难道,兰德煊又中毒了?
江洛漓正疑惑之际,晚宴已经开始。
叮叮咚咚!
如流水般的奏乐响起,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种的醉生梦死,纵情欢歌的气氛,完全不似最初那种危难当头的状况,仿佛起初的那一幕只是大家的幻觉。
江洛漓鄙夷地嗤笑了一声。
江霄贤却愤愤地推翻了面前的小桌,站起身来就走。
江洛漓本来还想找机会试探一下兰德煊是不是中毒了,可是看爷爷气哄哄的走出去,江洛漓担心不已,只能暂时不管兰德煊,先行追着爷爷离开。
看到江洛漓离开,宴席间那南宫柔,兰亭煜和上官依芸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一些。
同时,兰德煊也变得愈发的绝望。
他似乎总是有意
无意地看向南宫柔,那目光并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的那种的爱意,有的,竟然是一种怨毒和不解。
与此同时……
追着江霄贤回去的江洛漓,终于看到了从龙武学院偷偷跑回江家的悠悠。
她翘着二郎腿,手枕着脑袋,小身子瘫在暖暖的炕头,时不时地张开小嘴。
左边,小秋儿往悠悠的口中喂剥好的桂圆。
右边,金戈往悠悠的口中喂鸡腿。
伺候得小家伙跟小祖宗似的,就差拿香供奉起来了。
江洛漓嘴角抽了抽,轻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之后,悠悠立刻一蹦三尺高,然后手脚并用的奔向了江洛漓,一下子就抱住了江洛漓的脸,“吧嗒吧嗒”地亲了好几口,开心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的。
“娘亲,你终于回来啦!快表扬人家!”
“表扬你什么?你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