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千煞和曲星辰两人的谈话之后,江洛漓内心几乎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她没有心病,不需要心药好不好?
“咳咳咳……”江洛漓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用她那还显得十分沙哑的嗓子,对屋子里的人开口,“给我块蒙眼的纱布。”
“……”
屋子里,苏千煞和曲星辰两人都有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床上的女人,醒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尤其是苏千煞,脸上立刻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那双黝黑的眸子都不敢直视江洛漓的眼睛。
不知这个女人到底醒来了多久,知不知道他顺手喂了她一整碗粥?
各种异样的心思在心间流转,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苏千煞只是转头吩咐身后的鹤去。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啊啊,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纱布!”
门口的鹤去飞一样地离开,没一会儿的功夫,又飞一样地奔了回来,双手捧上纱布,送到了苏千煞的跟前。
苏千煞满脸黑线:“给本尊做什么?”
鹤去微微一愣,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狂点头。
主子心,果然是海底针!
又要照顾神医,又不肯亲自示好,这别扭
的劲儿,可千万别让神医误会主子对她冷淡了才好啊!
唉,操心……
鹤去带着满脸的担忧和无奈,走到了江洛漓的床榻边,将纱布送上。
江洛漓也能感觉到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但是眼睛不方便睁开,手脚也还有些不利索,可她还是用有些僵硬的手,接过了纱布,缓缓地,不怎么准确地给自己蒙眼。
这动作在一旁的苏千煞眼中,看得不由地心下一沉。
这个女人眼睛是怎么了?
明明面上一片担忧之色,却不想开口问她,苏千煞干脆转头一把揪住曲星辰的衣襟,大声吼着:“这就是你的医术?”
曲星辰一脸委屈,哭腔求饶:“苏哥哥放手,放手!她没瞎没瞎!只是昏睡的时间久了,现在正是晌午,阳光刺目,等太阳下山的时候,她就可以恢复的!”
苏千煞听到曲星辰的话才安心下来,毫不留情地把曲星辰甩了开来。
殊不知,那明明关心还死不承认的模样,让鹤去憋笑憋得浑身筛糠一样的颤。
曲星辰则是可怜兮兮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袍,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的抱怨:“动不动就拿人家出气,到底谁才是你亲戚……”
“曲大人
,你这句话说得还真不一定,神医以后要是嫁给主子了,那就是主子的正妻,按顺序来说,你还真没神医和主子的关系亲,何况小主子现在就已经在喊神医娘亲了,你的地位连……”
鹤去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道如小刀般锋利的目光投射过来。
苏千煞的眼神,足可杀人!
鹤去登时吓得身子僵住,闭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双眼瞪得像铜铃似的。
尽管如此,苏千煞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匆匆转过头去,始终留给江洛漓一个冷酷高傲的背影。
江洛漓不由地有些糊涂了。
这个家伙时冷时热的,是在闹什么别扭呢?
不过,眼下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压根没心思猜大魔王的心思。
她清楚,眼下整个天哲古域局势动荡,药神谷和惑魂门的圣女都死于她手,甚至惑魂门的大长老都被她给灭了,恐怕往后追杀她的人会如同过江之鲤,永无尽头。
星云宫也是岌岌可危。
往后,她呆在哪里,哪里就会水深火热,麻烦不断。
不过,她从来不怕麻烦,反而是时候追查那些神秘魔兵的幕后黑手,都是惑魂门和魔族
中的谁掀起来的。
这个祸患一日不除,她一日不得心安!
心中心思百转了好几圈之后,江洛漓终是轻叹了口气,自己努力地从床榻中坐起身来,缓缓道:“要是不想看见我,本神医可以现在就走。”
“你以为这夜熙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要走,也是本尊走!”
苏千煞呵斥完,自己先昂首摆臂,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
江洛漓感觉着卧房门口已经不见人影的苏千煞,一脸懵逼。
大魔王这话,啥意思?
曲星辰和鹤去两人挤在门口,一边啧啧一边摇头。
“能把留人的话说得这么凶悍,主子绝对是天下第一人,主子不愧是主子!”
“我倒是更佩服苏哥哥的翻脸速度,简直比女人心还要难测,啧啧啧……贾小子往后的日子是福是祸,真要看天意咯!”
“……”
曲星辰和鹤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看了一出年度狗血爱情剧,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江洛漓本就觉得大魔王喜怒无常,再听曲星辰和鹤去两人的风凉话,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由地伸手揉起了眉角。
越揉,越烦!
啪!
片刻之
后,江洛漓手拍床板子,倏然起身。
她眼睛上还带着纱布,就凭着武尊境六级的灵感,来到了鹤去和曲星辰二人的身前。
“你们让开,本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你不要命了啊?”曲星辰张开双臂,死死拦住门口。
鹤去也苦口婆心的劝:“洛漓姑娘,现在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把主子哄开心重要啊!你难道没发现,主子一直在等你的解释吗?”
“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能解释什么?”江洛漓指着自己眼睛上的纱布。
“那您这个样子,也做不成什么事情了啊!不如干脆在夜熙宫里好生休养几天,顺便把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不好吗?”鹤去不遗余力地劝导着。
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只是她江洛漓做事,凭的是开心。
她现在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