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我们主子刚刚在这附近救人,感觉到殃及了无辜,特地命我们过来看看有什么伤亡,我们会承担到底的!你……”
“是啊,有本神医在,什么伤都能治!你……”
两人话说到一半都哑了。
江洛漓也有些无语地顿了片刻,才对他二人道:“鹤去,曲神医,几日不见,更能吹牛了?我那马车的马已经被你们给弄死了,不知两位是打算赔钱还是赔命?”
鹤去将曲星辰往前一推:“你经常说你死的都能救活,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要赶紧把洛漓姑娘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主子!”
鹤去说完,一溜烟不见人了。
江洛漓皱眉,没理曲星辰,拉着小秋儿就准备腾云驾雾而去。
结果,云龙还没召唤来,江洛漓就发现自己灵力被限!
身后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苏千煞低沉不悦的声音:“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能让你一见到本尊就跑?”
亏心事?
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到处理亏了?
江洛漓也憋了一肚子气,怒而转身瞪着苏千煞:“应该说是你阴魂不散才对吧?”
苏千煞轻哼一声,微扬着下巴,霸道傲娇的口吻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何况这天下本就是本尊管辖,哪里去不得?”
江洛漓一时郁结。
没听见反驳声的苏千煞不由地斜睨了一眼江洛漓,深邃的黑色眸子里,不经意流淌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不谙男女之道的曲星辰还摩挲着下巴嘀咕:“怎么苏哥哥见贾小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就万般温柔,醒了见面反而火药味十足呢?”
鹤去在身后扯了扯曲星辰的衣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没发现主子的火药味里还有甜味,还有酸味吗?”
曲星辰来了兴致,愈发津津有味地旁观了。
江洛漓知道自己打不过苏千煞,却不相信说还说不过他了?
眼珠一转,江洛漓便计上心来,摊开手向着苏千煞颠了颠,理直气壮道:“好,不是说要承担到底吗?马车被你炸了,赔钱!马被炸死了,陪命!”
苏千煞唇边扯着一抹冷魅的笑意,顺势道:“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欠了情债,该如何赔?拿什么赔?”
江洛漓轻抽了一口凉气,眼睛肃然睁大了一倍。
这个家伙还真是越来越有她不要脸的本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
换了一般寻常女子恐怕早就羞得脸颊发烫,眼眶含泪。江洛漓非但脸不红气不喘,还迎面而上,直盯着苏千煞的眼睛。
“要赔当然简单!只要你拿出字据来,先证明本宫欠了你情债!字据上还要看看清楚,我是给你签字了,还是画押了?”
“本尊记得,有一种法宝是可以记录几段你过去的所作所为的,一颗送给了你,其实本尊这里还有一颗,你要不要看看上面都记录了什么?”
“你你你,你犯规!说好了互相不干涉自由的,你!”江洛漓气鼓鼓的。
“除了这条,还有其他的规矩你怎么不提?”
“一码归一码!我们先说你炸死我马的事情吧!”
“事有轻重缓急,自然还是该先处理人命关天的大事。”苏千煞一本正经的回答。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毫无缝隙磕绊的斗嘴,乐此不疲的持续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
鹤去跟在苏千煞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主子说这么多话。
就连江洛漓自己都没发现,自从兰浩轩死后,少言寡语的她,现在竟然能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那终日里紧绷的身体,此时也在不知不觉
中放松了下来。
吵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只有曲星辰忍不住拿出纸笔开始写止渴生津的方子,怕这两人吵架吵到虚脱。
不过……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移,两人还没有要停的架势,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已经扯出了半年前的事情,他们身后的人都无语了。
小秋儿还砸吧砸吧嘴,担忧地看着江洛漓:“洛漓娘娘不会饿的吗?”
鹤去,曲星辰他们也担心起苏千煞来。
他刚刚破除封印的时候耗损了不少灵力,至少也该休息一下再吵吧?
两方人马都张了张口,想劝架。
奈何,两口子吵架算是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这还是苏千煞和江洛漓的家务事,曲星辰和鹤去谁也不敢上去劝。
毕竟,他们谁也打不过,挨打起来,怕殃及池鱼。
一直默默关心洛漓的小秋儿怕他们真吵起来,正想开口劝劝,却被另外一个玉树临风,看起来年不过二八的翩翩公子抢先开口。
“姑娘,主子他是为了帮我解除封印才波及了你的马车,要是有什么恩怨不满,就冲着我冉翰翮来吧,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可能评断出是非黑
白的!”
这公子声音温润如玉,笑容和蔼可亲,清风拂面时,他整个人仿佛从画中分树踏花而来,瞬间就叫江洛漓没了火气。
更令人震惊的还是江洛漓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这个公子自称冉、翰、翮!
江洛漓瞬间闭嘴,不仅毫无顾忌的看着这个公子,还拉着小秋儿一起细细的打量起了他。
“你说,他是不是阿离口中说的那个冉翰翮?”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啊!嘻嘻嘻……我们这运气也是逆天了。”
“可这家伙才刚刚被苏千煞解封印,按理来说,百年前他根本没机会研制那个玄铁机关盒子的。”
“管他呢!试试看呗!”
俩人一会儿观察冉翰翮,一会儿小声说话,专心致志的样子。
要知道,这也是一个可能打开玄铁机关盒子的人选啊!
必须好生留住!
不一会儿,江洛漓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温和地对冉翰翮道:“好,你只需要帮我打开一件东西,我便可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