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眨巴着她大大的眼睛,目光里有些懵懂,有些无助。
早知道就多听听娘亲的话,好好读书,现在好了吧,竟然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了……
秋思也没指望悠悠能听懂,只是牵着悠悠的小手,走向学院赛的会场。
阳光拉长了他们二人的身影,和谐又温馨。
只有百里之外的江洛漓,还在火急火燎。
灌了好几口西北风之后,江洛漓才突然想起来,在他还没跟苏千煞学会驾驭云龙法术的时候,一直用的是秋思表哥送给她的玄境扇和苏千煞送给她的凤凰羽衣,直接传送到夜熙宫的结界内,速度更快上两倍!
江洛漓一拍脑子,喃喃着:“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则乱了!”
说完,江洛漓浑身一僵,自己把自己说愣住了。
她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很关心苏千煞了?
嗯……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毕竟大魔王的这场无妄之灾,可都是因为她而起,要是不闻不问,传出去多丢人,对不对?
江洛漓自我心里安慰了两句之后,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夜熙宫之中。
这一回,江洛漓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换回男装就禁止往苏
千煞的重天殿里闯。
门口的守卫乍一看江洛漓还没认出来,举着手中的兵器就拦了上来。
“大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私自乱闯!”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拦?”江洛漓眉头一皱,那黑白分明的清冷眸子里,立刻迸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
重天殿的两个守卫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浑身一震,有一种好像被冰霜覆盖的寒意,深入骨髓。
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女人!
比住在拜月殿的姑奶奶还要吓人!
只是,宫规森严,他们不敢后退半步,只能硬着头皮拦住江洛漓。
“你是谁?我们可以帮你通报一声!”
“我是贾……”江洛漓话说到一半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来的着急,在进夜熙宫之前竟然没有换上男装。
眼下说自己是谁好呢?
幸好这个时候,重天殿内急急忙忙走出了一个人,边走边训斥着门口的守卫。
“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惊扰了主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说话的这人一会儿往左指,一会儿往右指,正是守在苏千煞身边的贴身侍卫鹤去。
等他回过头来要训斥江洛漓的时候,脸上的表
情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门口的是……啊!是洛漓……神医啊!”
“他真的病了?”江洛漓紧抓住鹤去的手腕,没工夫跟他讨论眼下用什么身份蒙混过关。
“啊,没没没……主子没……”
鹤去心虚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洛漓也懒得问话了,风驰电掣的就开始往苏千煞的寝宫方向闯。
速度虽然已经快的似阵风,可她的脑袋里还是上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比如苏千煞第一次犯病时候的画面。
比如苏千煞为她吸取魔气时候的样子。
比如苏千煞从天而降,定格住世间万物时候的样子。
种种画面,让她都不禁开始自责。
大魔王有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连阿离参加四大学院赛都没看一眼,手上锁灵环也没有闪过,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早在大魔王和她一起看烟花过上元节的时候,就已经是在竭力地用灵力压制着他体内的旧疾?
重重内疚,自责,让江洛漓一脸沉重,内心如放在火焰上炙烤着一样焦灼,甚至都忘了敲门,就直接冲进了苏千煞的卧房。
嘭!
房门推开,江洛漓发现,屋子里的
苏千煞压根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气息奄奄,缠绵病榻的样子。
打眼一瞧,竟然是一个穿的衣袍笔挺,神清气爽,正在圆桌书案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书的苏千煞。
嗯?
江洛漓愣愣直视着屋子里的苏千煞,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是说病了吗?
苏千煞也抬起头来,挑眉看江洛漓,唇角勾着一抹饶有趣味的笑意:“这么急匆匆的来这里看望本尊,是思念甚笃?”
“呸,别臭美了!我就是顺道路过!”江洛漓顺口回答。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只是……
才转身还没有踏出房门的时候,江洛漓便发现了不对劲。
苏千煞平日里看书都会在重天殿的书房,而且要么不看,一看的时候旁边都是堆积成山的文书,今日怎么这么奇怪的拿着一本文书,独独坐在书房之内,久久移不开眼?
答案只有一个——是装的!
江洛漓猛地回过头来,如一阵疾风似的掠到苏千煞的跟前,在苏千煞准备出手之前就已经精准的按住了苏千煞的手腕,瞬息之间便给苏千煞把起了脉。
等苏千煞抽回手的时候,江洛漓已经清清楚楚的明了苏千煞现在的
身体状况如何,立刻沉下脸来。
“你都已经犯病了四五日,为什么都不派人通传于我?”
“小病而已。”苏千煞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可是记得,前两次你还故意小病大做,骗的我给你鞍前马后的伺候,后来要不是我戳穿,都还不知道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怎么如今真的大病了,口风还这么紧,难道是觉得……”
江洛漓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放缓了声调,幽幽的追问道:“难道是觉得我会趁你病,要你命?”
“你这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苏千煞不悦的站起身来,毫无预兆的抬手,捧住了江洛漓的脸。
江洛漓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挤成了狗不理包子,不由得一愣。
“你干嘛呀?”
“没干嘛,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这张脸,这张明明关心本尊还要说的苦大仇深的脸,为何看起来还是如此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