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皇舅舅时日不多了,皇奶奶若是知道了,必定伤心,最好还是抽空去宫中陪陪皇奶奶,给皇奶奶开几幅定心安神的汤药,免得变故来临的那天,殃及无辜。
打定了主意之后,江洛漓便回她得卧房睡觉了。
翌日的清晨,天刚微微亮。
夜里结的霜露有的已经冻成了冰锥,整齐地挂在屋檐上,晶莹剔透,玲珑可爱。
江洛漓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凛冽的寒气,便裹紧了她身上的绒毛衣领。
不知春天还有多久才来……
但她知道,四月就是阿离和悠悠的生日了,不若就把和苏千煞成婚的日子定在那天。
也让两个孩子能在那个大喜的日子面对面相聚一堂。
最后的结果是惊喜还是惊吓,也就是那一天了!
江洛漓深深呼出胸口的那一道冷气,看着白雾在他的眼前慢慢消散,心头也像放下了什么似的。
随后,江洛漓抬手一挥。
天上一大片白云便飘到了江洛漓的脚下,载着江洛漓快速的来到了北斗帝国的皇宫上空。
令江洛漓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来的时候,北斗帝国的皇宫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穿着各式朝服的文
武官员通通被挡在了皇宫大殿之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
好几个身穿着明皇衣服的人则是跪在皇宫大殿的台阶下。
从江洛漓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能依稀分辨的出来,跪在台阶下的那几个人又北斗帝国的皇后东门凌萱,东门家族的家主以及一些子嗣。
另外一个老者穿着丞相的官服,看身份便知道是楚家的家主楚杰秀,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自然就是楚家的后代。
这些人脸上垂头丧气,跪的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正在求饶。
而大殿的大门口却站着几个眉眼森然的守卫,横眉立目,长刀寒光凛凛,似乎随时准备着血溅大殿。
江洛漓不由得挑眉勾唇,饶有有兴致的一笑。
看来她今天还真的来对了!
表哥正在亲手谋划着一场好戏啊!
只是……
显然这场好戏比江洛漓想象的还要复杂,也有些超乎秋思的所料。
只见那东门家族的家族东门徐兴冷不丁的站起身来,怒身向着大殿中的北皇秋高景怒吼。
“皇上,区区几件贪污小案,怎可夺了我东门一族的所有荣耀?这分明就是飞鸟尽
,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大胆!”
大殿内传来了秋思表哥生如洪钟的怒喝声。
眨眼的功夫,便看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瞬间从殿内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站在了东门徐兴的跟前,与他四目交汇之时,眼神中火光四溅。
“东门老将军的意思是不服父皇的判决,打算造反不成?”
“哼!少吓唬老臣,本将军南征北闯的时候,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呢!老臣的意思只是要一个公道!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的同僚们,对不对?”
东门徐兴大掌一挥,像是什么暗号,他身后那些被挡在了台阶下的文武官员们便立刻争相呼应。
“请皇上开恩啊!念在东门一族战功累累,此事就从轻发落吧!”
“是啊,皇上三思啊!”
“皇上,虽说此次的贪污案中皇后和东门一族确有参与其中,证据确凿,但是一朝就将皇后罢黜,将军撤职,恐动摇我国根基,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啊……”
“皇上,臣附议……”
“……”
闹哄哄的文武大臣们,“扑扑扑”地跪了一地,“砰砰砰”地不停磕头。
台阶上的
东门徐兴也愈发的有恃无恐,还扯着嗓子对秋思叫嚣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已经看到了,这么多人为老臣求情,皇帝陛下若是还视若无睹,那只可能是太子殿下您假传圣旨,有意趁着皇上病重,独断专行,铲除异己!”
“父皇他现在就在大殿之中,何来假传圣旨一说?”秋思面无表情的看着东门徐兴,不怒自威。
东门徐兴却不是个好对付的,刨根问底道:“别以为老臣看不见,皇上至始至终都坐在屏风之后未曾露面,连圣旨都是代为通传的!谁知道屏风后面的那个皇上是真是假?”
“父皇他身体抱恙,不宜见风,你非要父皇他亲自出来,便是对父皇的大不敬,难道你还想加一条欺君之罪不成?”秋思言语间愈发凌厉,气势摄人。
台阶下那些东门一族的党羽官员统统吓得大气不敢喘,有一瞬间就像被点穴了似的。
东门徐兴却知,眼下绝不能后退半步。
据他所知,老皇帝此刻应该已经病得下不了卧榻,别说没办法露面,就算真的露面了也是强弩之末。
大不了,今日他就真的反了!
反正此事也已经筹备多时
,早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想到这里,东门徐兴依旧寸步不让,抬头挺胸地叫嚣道:“太子殿下左推右闪,分明就是心中有鬼!要是再不能让老臣见到皇帝陛下,就休怪老臣抗旨不尊了!”
东门徐兴说话间,抬手摸向腰间。
也不知是从哪里抽出了一把软剑,贴身时犹如腰带般柔软,手握之便如钢铁般坚硬,竟顺利逃脱了殿外守卫的搜身。
秋思看着明晃晃的长剑未曾说话,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镇定。
只有在半空中的江洛漓能看到,秋思背在身后的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勾了勾,似乎在做着什么暗示。
与此同时,就见那暗藏在皇宫广场上的侍卫们,纷纷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谁知……
那东门一族和楚氏一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见势不妙,竟然也朝着他们各自既定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就见那些秋思安排的侍卫们身后,又冒出了一批全副武装的侍卫,身上穿的都是东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