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问过师父有什么怨什么仇。
师父只是简单的笑着摇了摇头,一幅不信她能如何的样子,什么也不说。还是后来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才零星跟她说起了他年轻时的前程往事。
都说好奇害死猫。
此刻的江洛漓已经是快好奇死的猫,必须要详细的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师父,还是喝我这壶。”江洛漓递过酒壶。
药老刚准备接,江洛漓有急忙往回一收,脸上笑的狡黠腹黑。
“喝一口,就得说一句话。”
“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别看平日里没个正经,私底下,还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罢了罢了,今日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说了。
药老随后接过酒壶,仰头大灌了一口,呲牙咧嘴了片刻,又狠狠的吐了一口气,这才跟江洛漓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师父就是天下第一的医圣,束洪,和药神谷现在的谷主万鸿溟是师兄弟,当时还有几个师兄弟,还有一个小师妹,我们一起拜倒在上乙神尊的坐下,一起研习修炼,一起过日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自在惬意!”
“……”
江洛漓眉头一紧。
师父的这个开头,听起来怎么跟他前世看过的某些狗血小说的开头如此相似?
果然。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后来,大家都喜欢小师妹,又都在争夺师父留下的功法秘籍,关系便日渐紧张疏远……没多久时间,便先后开山立派,这才有了如今的万毒宗的宗主,幻影中宗主,金玄派宗主,御兽斋宗主……”
“最初一代的六大门派之首,竟然和师父你都是师兄弟?”
江洛漓眼睛瞬间睁大,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亿。
药老师父的脸上却没有因此生出半丝自豪,神色反而愈发沉重,悠长的叹了口气。
“师父那时候放荡不羁,根本无心经营山门,只是凭着威望和积善行德,一直让药神谷的扬名四海。而万鸿溟开创的门派,门下的弟子都不争气,没多久就入不敷出,最后干脆投靠了我的药神谷,将万鸿溟的门派和我的药神谷合并成了一派。”
“后来呢?”
“后来,多数事务都由他把持,我也没放在心上,谁知……”药老长饮一口烈酒,继续说道,“谁知他野心勃勃,筹谋已久…
…我本无心跟他争夺药神谷的谷主一位,谷主给他也就罢了,可,他不仅坑骗了小师妹,还陷害我入了魔族,最后联合其他几个师兄弟一起截杀我。”
药老掀起了一边的胳膊,露出了上面的纵横交错,陈旧斑驳的伤疤。
光是看一眼,江洛漓便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场面该是如何的四面楚歌,九死一生。
江洛漓的心也不禁跟着紧了紧。
“那一役,他们废去了老夫半数修为,还以为老夫死了!结果,天不亡我,我九死一生的来到了千绝岛……”
药老的口气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似的,可一双眼睛里却有浓烈的颜色在流转。
这种被背叛,被至亲之人伤害的感觉,她懂。
江洛漓伸手拍了拍药老师父的肩膀,坚定之中,有些戏谑的口气:“师父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药老扭头,又欣慰又担忧地看着江洛漓。
“丫头,这事儿还是师父自己来,你别参合。”
“那怎么行,师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
江洛漓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身子,明艳的眸子泛出一丝寒光,悄无声息的看向了身
后。
药老也同时朝江洛漓看的方向看了看。
唰唰唰!
几乎是药老回头的刹那间,无数刀光剑影,如雨点般朝着江洛漓和药老二人劈头盖脸的激射而来。
寻常人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之下只有等着被扎成刺猬的份。
然而……
药老和江洛漓非但没有坐以待毙,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惊慌的神情。
二人就像是已经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似的,配合默契的将背后留给了对方,独挡了他们面前的所有暗器。
乒乒乓乓!
激烈的刀剑相交声在神仙居的屋檐顶上响起。
神仙居内的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一片惊慌失措的喊声,夹杂着桌椅茶碗摔倒碰撞的声音传来。
原本也自斟自饮着的夙三笑神色陡然一凛。
他那狭长的眸眼轻轻向着屋檐江洛漓和药老二人呆着的方向看去,与此同时,他袖摆之下那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晃。
啊啊啊啊!
砰砰砰!
屋檐上,原本藏匿在暗处不辩人影的那些黑衣刺客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跟着便是从高楼坠落下来的声音。
江洛漓才刚刚抽出来的长鞭,竟然扬了个空,不由得一脸
失望。
她撇着嘴,朝屋子里的夙三笑看去:“干爹,你好歹也让我打一会儿,过过瘾啊!”
夙三笑隔着一扇开着的窗户,抬起头来,眼角微微眯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道:“这里是本座的地盘,你们都是本座的人,敢在本座的地盘动我的人,就不是你们的事情了。”
“得得得,你爱动手就动手吧,不过,干爹可看得出来,这些刺客的来历?”
江洛漓说话间,人已经坐在了屋檐的边上,两条修长的小腿从屋檐边上垂下,在夙三笑的眼前轻轻交替地晃动着。
夙三笑被晃的眼晕,微微侧脸,才继续回答。
“他们掩藏身形的手法十分熟练,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门派的弟子,能做到这样不动声色的暗杀的,只有那个臭名昭著的门派。”
江洛漓随即转过头来和药老师父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字。
“惑魂门!”
“丫头,你得罪的门派可不比师父得罪的门派差啊!”药老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