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凉,府衙又不像追影宫那般有暖玉床,沈千凌睡到半夜被冻醒,迷迷糊糊往被窝里又缩了缩。
“啾!”毛球蹲在他枕边,小黑豆眼亮闪闪。
沈千凌伸手揉揉它,才发现秦少宇不知何时已经出去,连被窝都是冷的。
毛球趴在枕头上,扭头严肃看沈千凌——快给盖上。
沈千凌好笑,扯过一点床单盖住它毛茸茸的身子,然后便披着衣服下了床,想出去看看秦少宇在不在院子里。
屋门刚一推开,一股冷风就迎面吹来,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公子。”听到动静,暗卫从屋顶了跳下来,“有事?”
“什么时辰了?”沈千凌裹紧外袍。
“快到卯时了。”暗卫道,“时间还早,公子再去睡一会吧,宫主怕是要天亮才能回来。”
“他去哪里了?”沈千凌问。
“方才暗线传来消息,说城中发现了异动。”暗卫道,“所以宫主便带人前去查看。”
“是丧白骨?”沈千凌猜测。
“十有八|九。”暗卫点头,“公子快回屋吧,再待下去小心染风寒,有事属下会第一时间禀报。”
“多谢。”沈千凌冲他感激笑笑,转身回了房间。
毛球已经呼呼睡着,小身子一起一伏,就差张嘴流口水。
沈千凌却睡意全无,靠在床头随手取过一本书,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秦少宇却依旧没有回来。
暗卫早就买好了汤包和粉丝汤,顺便将温柳年也叫过来一起吃早饭。毛球照旧慷慨分给他一包牛肉干,非常豪爽,妥妥大侠气概。沈千凌心不在焉,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打算出去前院看看,却刚好撞到花棠进门,手里还拖着一个白头绿脸的男人。
沈千凌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在暗卫里找。
“不四我!”前几日的冒牌货兴高采烈举手。
“丧白骨?”温柳年刷拉站起来,差点把碗带到。
“不知道是丧白还是丧骨,但总归是抓到了。”花棠将五花大绑的人丢给暗卫,“中了毒药暂时不能说话,先带去监牢关押。”
“秦宫主呢?”温柳年大喜过望。
花棠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沈千凌一愣,“你们没有一起出去?”
“没有。”花棠道,“我昨晚一直带人守在南城门,临近天亮时看到远处有一片山雀腾空而起,便带人追了过去,刚好误打误撞抓到他。”
沈千凌有些糊涂,温柳年也纳闷道,“但昨晚秦宫主也是听到风声,说丧白骨在城内出现,所以连夜就带人出去查看,到现在还没回来。”
花棠皱眉,“那我就的确不知道了。”
沈千凌扭头看暗卫,暗卫集体举手表示无辜,“宫主的确是说得到了丧白骨的消息。”所以到底是去了哪里啊,我们真的没有说谎好吗!这种偷情的节奏感真是非常糟糕,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一定要找机会推翻宫主,然后让少宫主即位再让夫人暗中掌权,听上去就勾心斗角很带感,前途一片高贵冷艳简直不能再棒!
“我再出去看看。”花棠道,“公子不必着急。”
“急什么?”话音刚落,秦少宇便从院外进来,肩头有些露水,手里还拿了一包徐记绿豆酥。
“去哪里了?”沈千凌松了口气。
“抓丧白骨。”秦少宇将点心放在桌上,“路过时点心刚出炉,便替你买了一包。”
暗卫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自家宫主,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用这种借口,丧白骨早就已经蹲在监牢了好吗!三更半夜跑出去究竟干了什么,趁早交代才是正途,当然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要站在夫人这边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你稍微感受一下。
“咳。”花棠也在一边咳嗽,表情很无辜。
“我去监牢看看。”温柳年跑飞快,这种家务事还是离远一些好。
一时之间院内寂静一片,只有毛球蹦蹦跳跳踢珍珠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秦少宇不解。
“宫主。”花棠斟酌用词道,“丧白骨在监牢。”
“我知道。”秦少宇点头,“我派人关进去的。”
暗卫默默为自家宫主点蜡,但同时又忍不住要赞叹这种机智程度,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起承转合可自然!
花棠:……
“宫主!”一个暗卫从院外跑进来,“了不得啊,两个。”
“什么两个?”秦少宇问。
“监牢里。”暗卫跑得气喘吁吁,“两个丧白骨,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两个都不四我!”冒牌货又自觉举了一次手。
“等等。”花棠先反应过来,“宫主抓住了丧白骨?”
“否则呢?”秦少宇皱眉,“我说了半天,你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左护法早上也抓来一个!”暗卫也纷纷回神,激动道,“所以现在丧白和丧骨都在监牢?!”
“你是在哪抓到的?”秦少宇问花棠。
“城南门外。”花棠道,“鬼鬼祟祟躲在树林里,被我用毒药迷晕了。”
“我是在城北扫柳巷抓到另一个。”秦少宇笑道,“前几日毫无头绪,这下倒好,一次抓齐活了。”
“秦宫主。”一个衙役在院门口道,“新抓来的那两个白头绿脸怪在牢里吵架,温大人担心他们会闹出事。”
“我去看看。”花棠往外走,暗卫也跟了出去。一时之间,院内只剩下了秦少宇与沈千凌两人。
“笑什么?”秦少宇捏捏他的腮帮子。
“没什么。”沈千凌摇头,“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怪不得方才都那么看我。”秦少宇将他抱进怀里,“当我半夜出去干嘛了?”
“自然是抓坏人。”沈小受很严肃。
“当真?”秦少宇在他耳边道,“不怀疑我?”
“自然不会。”沈千凌帮他整整衣服,“我信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