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因邪念肆虐,凉州中除了少部分地区之外,其他地方都化为了茫茫黄沙。
因此和其他地方不同,凉州中生活的人对土地万分的看重,势力之间的争斗也基本都是因为土地而引起的。
但因为五圣宗之一的东灵山和凉州中其他的顶尖势力在某些方面达成了一致,所以虽然存在争斗,但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从离陵城向北继续前行,走过了万里之后,沙漠便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的雪域。
在沙漠和雪域之间,其实还有着一片缓冲地带,大地上布满了稀碎的黑色石块,看不见一点植物的存在。
若是继续往北走,便是朝着雪流一宗的方向,但若是往东边前行的话,最终便是会走到渊门之前。
往东的那片区域在很久之前便是被东灵山划作为禁区,如今凉州中有资格进入其中的也是寥寥无几。
君傲霜和风秋瑟带着乐行渊三人路过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向他们提了一嘴。
但君傲霜两人丝毫也没有闯禁区的意思,稍作停留之后便径直朝着北方而去。
又过了十日之后。
此时乐行渊他们周围已经看不见一丁点儿沙砾的痕迹,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数雪花从天而降洒落在众人的身上。
远处隐约能够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屹立。
那座大山同样也是被白雪覆盖,但给乐行渊的感觉却是和其他的山峰完全不同。
或许是因为这座大山真的很大的原因,看着那完全占据了自己所有视野的大雪山,乐行渊在心中如此感叹道:
“就像是一座雪白的大门守在那里一样。”
这个比喻其实很恰当,因为这座雪山直到现在仍然是凉州抵御妖族的一座门户,妖族和凉州接壤的地方只有北方的冰原一地,妖族若是想进攻凉州,首要解决的任务便是如何越过这座大雪山。
只要这座雪山仍然是由人族掌控,那凉州就永远不用担心受到入侵。
不光是乐行渊,苏澜和莫武在看见这座大雪山时,心中也顿时生出了和乐行渊相仿的感慨。
他们三人看见过很多宏伟的建筑,比如通体由金属打造,坚不可摧的金龙城、繁华喧嚣的第七城,堂皇大气的人皇宫
但这些人造的建筑和大自然精心雕琢的雪山一比,还是显得有些逊色了。
见到三人神色,君傲霜微笑着说道:“前面那座雪山之上便是我们雪流一宗的山门所在了。”
“当初我雪流一宗先祖是经历过妖族入侵之事的,所以后来为了抵御妖族入侵,才特意将山门所在安在了这座雪山之上,妖族若是想要入侵凉州,便要先过我雪流一宗这一关。”
“千年以来,我雪流一宗始终坚守先祖遗训,从未忘记抵御妖族之事。”
君傲霜的声音有些骄傲,一旁的风秋瑟也是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回想起凉州的地理位置,乐行渊三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仰之意。
此时他们还未到雪山之上,便已感觉到了丝丝凉意,那雪山之上岂不是更加寒冷?
要知道三人可都是五行境的修者,按理来说早已是寒暑不侵,但此时却都能感受到寒冷,只能说明此处的气候并非是正常的。
看着白茫茫的雪山,苏澜有些好奇的问道:“雪流一宗的弟子难道一辈子都是待在雪山之上的吗?”
她是真的想不出若是一生待在雪山之上会是什么感受,难道不会觉得无聊枯燥吗?
“这倒不是。”
说话之间,站在最前方的君傲霜便带着乐行渊他们向着雪山走去,风秋瑟则是走在最后面,即使如今已经算是到了他们的地盘,两人依然十分的谨慎。
这一前一后将乐行渊守在中间,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他,都必须先越过他们两人。
“虽说雪流一宗大部分的弟子和长老都在雪山之上,但也有一些人在外面。”
君傲霜解释道:“在凉州中雪流一宗也是有着自己的产业,毕竟有些东西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还是需要去购买的。”
虽然雪流一宗乃是人族三大隐世宗门之一,但衣食住行这些事还是得需要灵晶一类的资源,因此雪流一宗的一些长老和弟子便是会下山经营。
“一直待在雪山之上难道不会觉得枯燥吗?”一旁的莫武问道。
君傲霜笑着摇了摇头,虽说雪山之上的日子的确不如山下繁华,甚至能够称得上清苦,但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并且雪流一宗里很多弟子其实已经习惯了雪山之上的生活,让他们下山历练一时还好,但要是长期在山下,很多人都是不怎么愿意的。
快要走到雪山之巅时,乐行渊三人有些疑惑,因为他们仍然没有见到雪流一宗的山门,放眼望去还是一片白茫茫。
“别着急。”
君傲霜笑眯眯的说道,随后便取出了定雪珠向前伸去,随着元气注入其中,正在飘散的漫天风雪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纷纷躲开,不敢靠近他们丝毫。
咔!
也就在君傲霜取出定雪珠的一瞬间,乐行渊三人突然听见了一声响动,就像是一扇大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样。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三人顿时看见了让他们震惊的无法言说的一幕。
最先映入三人眼中的是一座硕大的蓝色山门,整体不知道由什么材质造成,但却给人一股凝实厚重的感觉。
在山门有着一条宽阔的石阶蜿蜒盘踞,一眼望去约莫有千数,在石阶之巅则是屹立着一座座连绵不绝的楼台殿宇,隐约有着人声从中传来。
此时君傲霜已经站在了石阶之上,转过身来看着三人,微笑着说道:
“欢迎来到雪流一宗。”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闻纵会前来?”
在一座高耸的山顶,蒙面人十分不解的看向黑,眼中有着一抹心痛之色。
此次为了配合黑,他动用的资源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即使以他的身份也感到有些不舍。
所以他需要一个理由,或者说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