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皱了皱眉,而就在这时,李渟峙低沉的声音也是从祖祠中传来:“把那个逆子带进来!”
这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和痛心,一瞬间李武德眼中的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片黑色。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李冥带进了祖祠,也忘记了李渟峙说了些什么。
他只记得那天看见了安静躺在棺中的李清浅。
那张脸庞依然清丽绝尘,但却是没有了一点生气。
“嗬嗬”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像是被夺走了魂魄一样无能为力的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意味难明的声响。
李渟峙眼中的痛心逐渐消失,进而转化成了厌恶。
他摆了摆手,淡漠的说道:“把这个逆子关进大牢之中,任何人不许探望!”
李清浅身陨和李武德被关押一事好似一阵狂风,瞬间便吹过了整个第七城。
那些原本站在李武德那一面的李家高层人人自危,尽皆抓紧时间撇清关系。
那两个亲自动手抓捕李清浅的凝元境强者在听闻此事之后更是惊惧不已。
他们明明得到了李武德的保证,说不会对李清浅造成任何伤害才答应出手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待他们有所动作,震怒之下的李渟峙已经查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直接派人将两人押回了第七城。
而另一边,在第一城不远处,李昭陵三人刚刚斩杀掉了逃亡许久的寇涧,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是收到了这个消息。
一瞬间,一片阴沉的乌云便是笼罩在了安泽溪和史岚岳的脸上。
眼神交错之间,也只能看见一片暴怒的杀意和浓郁的悲伤。
这样的场景让之后那些被李昭陵带来追杀寇涧的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李昭陵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脸色苍白如雪。
那一刹那,他甚至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但已经发生的事是不可能再次改变的了。
悲伤如潮水一般袭来,自责瞬间占据了李昭陵的内心。
“回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安泽溪强压心中怒火而显得冷漠无比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大吼了一声,随后不管一切的朝着第七城的方向冲去。
安泽溪和史岚岳也没有说话,化作两道流光跟在李昭陵的身后,只留下了那些前来追杀寇涧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拼命赶回第七城的三人在见到李清浅遗体的一瞬间,都是悲伤的无法形容。
安泽溪和史岚岳更是在离开李家祖祠之后便闯入了第七城中的大牢,打算杀死李武德为李清浅报仇。
但第七城终究还是强者如云,他们两个点灵境巅峰虽然也很强大,但还是没能杀死李武德。
不过那些李家的强者也知道他们两人和李昭陵的关系,因此并没有过分的为难他们,甚至没有把他们抓起来。
象征意义的惩罚了一顿之后,便是将他们送到了李昭陵的府邸之中。
李昭陵府中依然挂满了白幡。
不久前他的妻子长孙诗敏才因难产离世,而今又发生了李清浅身陨的事。
两个令人感到悲痛的消息几乎让李昭陵无法呼吸。
他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谁也不见。
只有安泽溪和史岚岳在门外听见了带着自责和悔恨意味的哭声。
两人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但心中也是随之变得难过无比。
站在院外的李渟峙感受着院中的动静,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那高大的身影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孤寂和悲伤。
乐行渊很清楚的记得,当初光对刘挞曾经说过的话。
要想毁掉一个人,就要先毁掉他的心。
一个无心之人,自然便没有了任何威胁。
从先前看到的画面上来分析,乐行渊已经对这两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看着李渟峙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随后第二日让李昭陵当了家主继承人,自己则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住处闭关。
虽然还没有直接让李昭陵当上家主,但可以说后者的权力和家主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悲伤过后,李昭陵三人终于振作了起来。
当然,他们究竟有没有从李清浅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李武德被囚禁在大牢之中,整个李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便是李昭陵。
因此他毫不费力的便是得到了几乎所有李家高层的拥戴和支持。
那些原本站在李武德那边的人生怕李昭陵前来找他们的麻烦,一个个表忠心都是很快。
在这种情况下,李昭陵大刀阔斧的开始对李家进行改革。
首先,他让史岚岳接任了第七城城主一职,让安泽溪接任了第七城总镇一职。
将最信任的两个兄弟都安排到最关键的位置后,李昭陵一边着手整顿家族,一边准备清除叛军。
李清浅的死对李昭陵三人的影响有多大?
这一点没有知道。
但从那以后,几乎便没有谁看见过他们三人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