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离开那天，没有好好说再见。
——梁悦颐的微博小号
☆、第 25 章
凌晨三点二十分，飞机准时从狄美城的国际机场起飞。
临走之前，梁悦颐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叶暮骞和小易碰了个面。
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黑色休闲裤，面容线条深刻，气质更显卓然。
小易自诩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看清叶暮骞眉眼的一瞬，不由地错愕了半晌。
让梁悦颐冒着被雪藏的风险依然甘愿与他在一起，也难怪。
她心里暗道。
两人对视一眼。
叶暮骞简单地点了点头，便算认识了。
梁悦颐将护照和行李交由助理，让她先去办理cheek in。
等人走远了，他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侧的位置。
两人一同面向候机室的落地窗，窗外是黑沉沉的天，雨已经停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先别急着联系我。”梁悦颐慢悠悠道：“进组拍戏，公司会把我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收走，即便你打了电话，我也接不到。”
后半程路上，她耐心地和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提前结束假期。
叶暮骞不是圈内人，他不懂经纪公司那些条条框框，只低着头懵里懵懂地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说完话，梁悦颐把长发掖到耳后，扭头去看他。
“最迟圣诞节吧，我跟你保证，一定能空出时间来。”她在等他回应，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得理解我，这是我的工作。”
叶暮骞想了想，说：“圣诞节的时候，我回国吧。”
梁悦颐眼底闪过一抹讶然，听到他说：“这么久见不到你，我怕会发疯。”
“叶暮骞，你不会……”
“嗯？”他回望向她，将她的身影倒映进眼底。
梁悦颐顿觉无趣，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另一边，小易已经拿着登机牌回来了。
距离飞机起飞没剩多少时间，叶暮骞也知道，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抱了一会儿，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面对离别，眼神里总有不舍。
须臾，梁悦颐松开手，朝他笑笑：“我这个人，不习惯在分开的时候说场面话……你也别说了。”
叶暮骞没应声，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梁悦颐仍是笑着，风轻云淡道：“我走了。”
她挥挥手，红色的裙摆扬起，身影消失在通道口的尽头。
直到上了飞机，落了座，透过玻璃窗看出去，候机室内灯火通明。
叶暮骞还没走，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沉默地注视着飞机的一举一动。
“要睡会儿吗？”助理忽而开口问，伸手欲将遮光板拉下来。
梁悦颐歪过脑袋，问她：“小易，你跟我多久了？”
小易回过神，仔细思考了几秒，“从正式出道开始算，快三年了吧。”
她垂下眼感到困惑，“悦颐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梁悦颐扭过头，莫名地觉得烦躁。
“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我不去计较了，但是往后……”褪去了伪装，她的口气生硬了几分：“做事记得留分寸。”
助理也是聪明人，读出了对方的话语里的深意，当下便有几分心虚。
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好，不敢再打扰她沉思。
*
兜兜转转两趟机，最后落地在首都国际机场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
从机场出来，公司的保姆车早已等候多时。
回到国内，梁悦颐又要全副武装地开始生活。
小易检查了一遍口罩帽子墨镜都带齐了，替她一一打点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机场。
上了车，司机不疾不徐地向着高速路口疾奔。
手机一开，无数的短信和消息弹了出来。
“剧组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群里楚导也发话了，让你最快后天就要进组开拍。”
“广告商这边，下月初有个新的宣传可能会和这边产生冲突……到时候是让九哥去交涉，还是直接回了？”
梁悦颐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恍惚间，从梦境回到现实。
她有那么几分不真实感，清了清嗓子道：“你跟九哥商量吧。”
助理点点头。
“对了。”她忽又发问，“沈宴如回来没有？”
小易翻着工作群里的行程表，确认道：“宴如姐下周才回国，节目组那边完成一期拍摄，她可以休息两天。”
梁悦颐望着窗外，睡眠不足和长途跋涉的后遗症慢慢显露出来，她已经开始觉得头疼。
隔天是个周末，贺倚梅得知她回国的消息后，让她有空先来公司一趟。
梁悦颐收到简讯时，手里的电动牙刷嗡嗡地响着，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素着一张脸，蓬头垢面来不及打理，怎么看也跟“女明星”三个字沾不上边。
客厅里，小易起早给她带了外卖。
落座时，她眼神闪躲，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
梁悦颐眼皮也没抬，淡声问：“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助理松了口气，劝她：“乐颐姐，说了你别生气……”她缓和气氛似的，“蒲总一早就跟董事长碰面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商量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呢。”
“工作安排？”她咬了口汤包，被烫出泪花，含糊不清道：“姑姑还有什么安排？”
小易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我就不知道了。”
梁悦颐的心微微一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吃过早饭，司机开车送她去了星耀传媒。
还没进门，就听到贺倚梅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怒吼。
梁悦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房门再次打开，贺倚梅的贴身秘书从里头出来，垂头丧气的一瞬见她来了，欲言又止地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