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得亏林同志帮了我,你可得帮我好好谢谢她。”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阿懋,你叫林同志阿清,难不成你认识她?”
沈懋棋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
说完他就用他那双好看的双眼看着林琬清,又道:“您不信,可以问阿清。”
林琬清被他那尽管戴着眼镜,却依然长了钩子的双眼,勾地心跳乱了节奏,脸颊也微微发烫,鉴于昨天他对她的保留,还有这会儿这么多人在,她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大娘,我跟沈同志是朋友,您不必跟我客气。”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鉴于长得人模狗样,脑子好使,所以比较受年轻女同志的喜欢,但儿子却总是对女同志退避三舍,一问他就说,他要找自己喜欢的,婚姻大事他不想将就。而林琬清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这么亲近的女同志,毕竟也就自己闺女和侄女,才能让他亲切称呼,其他的女同志,他都称呼同志。
她又特地观察了下自己儿子看林琬清的眼神,眼神出奇的温柔,就那嘴角的笑容就跟狐狸精一样勾人。于是郝桂香看林琬清的眼神都变了,大有婆婆见儿媳妇的意味,长得好又善良,关键是自己儿子喜欢。她伸手亲热地抓住林琬清的手,笑着道:“真是缘分啊,阿清,你今天有空吗?来我家坐坐,咱们娘俩说说话。”林琬清摇了摇头,“大娘,我还要干活呢。”恰巧这时大春出来了,看到她就喊,“林姐,你快过来看看章华。”
郝桂香好奇地问:“阿清,你在这里工作?”林琬清笑了笑,道:“我跟朋友一起合开了这么个加工点儿。”
郝桂香意外之余,更是高兴,小姑娘除了漂亮善良之外,又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干。
“那你去忙吧。”
她笑着说了句,“你得空可一定要来家里坐坐。”林琬清客气道:“好咧,大娘,那我就先过去了。”郝桂香笑着道:“过去吧。”
说完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眼角余光瞄到了排队的儿子,一个胳膊肘就怼到了沈懋棋的胳膊上,这还不算,她还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物件,道:“愣着干啥,还不过去帮忙,一大把年纪了,一点儿眼色都没有。”沈懋棋虽然被老妈的胳膊肘怼得生疼,但老妈的提议正合他意,这次见面,他能够很直观地感觉到,林琬清对他的喜欢没那么浓烈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他不想小姑娘就这么溜走,想要多多接触,促进他们的感情。
但林琬清拒绝了,“大娘,沈同志,真不用麻烦,我们人够用。”
“让他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郝桂香想赶紧娶儿媳妇进门,哪里会放弃儿子献殷勤的机会,赶紧又道:“让他去吧,就当替我报恩。”“林姐!”
那边大春又叫了一声,林琬清知道要不是着急,大春不会催她,她也顾不得再客套,便点了点头,领着沈懋棋回去了。郝桂香看着儿子和林琬清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孙子和孙女叫奶奶的场景,笑得那叫一个舒心,她低头看了看手里只一斤多点的葵花籽,心想葵花籽还是太少了,她回去得多买点儿,抓紧给儿子补身体,她想快点抱孙子呢。
林琬清走到大春身边,好奇地问:“大春,咋了?”大春叹气,看了眼正在排队的人,靠近林琬清,低声说道:“章华又把葵花籽给炒焦糊了。”
林琬清心心累地问:“这是他炒坏的第几锅了?”大春伸出三根手指,林琬清肉疼,虽然每次都是几两瓜子地炒,但浪费的可都是钱啊,对于一个还没有完全脱贫的穷人来说,每一分钱都十分宝贵。
她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让他炒黑豆好了。”“只能如此了。”
大春也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也心疼被章华浪费掉的那些葵花籽。
说着话就进了院子,院子里支了三口大锅,章华和志杰,还有铁柱都系着围裙,光着膀子,手拿铁铲子,站在大锅前面翻炒黑豆或者葵花籽。
沈懋棋看到后,皱紧了眉头,夏天热,电风扇又不能家家普及,想要凉爽只能靠人工摇扇子。
但摇扇子耽搁事,又麻烦,所以大多数男人都选择光膀子。尽管这种现象很普遍,但他看到身边的小姑娘,心里就酸得冒泡,现在的男同志忒不讲究了。
林琬清可顾不得某人的酸水,她走过去先看了铁柱的情况,指点道,“铁柱,你锅里的盐放少了,铁铲子翻炒要慢而不停,这样炒货才能够受热均匀。”
“我马上改。”
铁柱赶紧道。
炒货手艺也是手艺,老话都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见手艺人的金贵,所以要想学门手艺,除了要给师傅送礼,还得鞍前马后地伺候。
像林姐这么轻易地就教他们手艺,还不用他们孝敬,他要是学不好,对不起林姐不说,更对不起自己。他都知道的道理,章华也清楚,他哭丧着脸,“林姐,你骂我吧,我浪费东西,还做不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你只是擅长炒黑豆罢了。”林琬清安慰道。
她也很无奈,但现实很残酷,章华炒的瓜子都是黑的,要想教会,得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偏偏她最缺的就是这些,只能放弃。
不过章华却感动得鼻子都酸了,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干活。”
接着就是志杰,他是三个人里做得最好的,林琬清鼓励道:“不错,好好干!”
志杰激动地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看了第一批学徒后,林琬清便找了围裙系上,又用毛巾包住头发,走向了另外一口大锅,今儿顾客的炒货得她来炒制,等学徒彻底出师后,她才能放开手。
沈懋棋赶紧跟上,“阿清,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林琬清点头,“帮我把泡好的黑豆搬来,另外帮忙把泡好的葵花籽和黑豆捞出来风干。”
沈懋棋温声说了句:“好。”
便去干活了。
林琬清这边放好料后,又看了看火,火候正好,然后便甩开膀子开干。
炒制好一锅五斤的黑豆后,她整个人也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都湿答答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沈懋棋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