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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2 / 3)

了。

冯子归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挑衅,悲愤地杵在台阶下。

他方才还担心那小坏蛋会成为国子监的笑话,可在这之前,他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沈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一步了。这事也怪冯子归说话肆无忌惮,方才他那番话肯定是被允哥儿给听到了,否则绝不会有这一出。

冯子归悲愤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含恨爬上台阶,进了府学。

宋允知那个小混蛋已经贴到了陈大人身旁,又恢复至往日的懵懂乖巧,冯子归看得心里膈得慌,难受。建康府学的王山长早已带人在府学前等候多时,今日两学辩论,还广邀京师大儒前来观赛。

宋允知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有的人颇为眼熟,似乎是当日拜师时曾经见过。只有系统记性是真好,如今还能一一对上姓名。有系统这个外挂,宋允知被叫过去给诸位叔伯见礼时还能叫出对方姓氏,可把众人给惊了一下。待想到面前这个小娃娃有神童之称,众人当即又觉得正常,毕竞是陈素的弟子嘛,总得有些特殊之处。陈素瞧见众人羡慕的眼神,心中惬意,但嘴里却说:“不过就是记性稍微好一些而已,算不得什么。”“确实,建康府学中随处可见记性上佳、悟性非凡的学生,只此一点,确实不值得称道。"王山长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陈素笑意浅淡,国子监的学生也都眼神犀利了起来。周边不少大儒却已经见怪不怪了,国子监跟建康府学一向不对头,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宋允知总觉得这句过后,两边的火药味更浓了,还未开始辩论便已经有剑拔弩张之气氛。

他仗着人小赖在先生身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建康府学。此处建造的确不输国子监,正门乃是一座三开间卷棚式硬山建筑,气势恢弘。入门后约莫三百步有一红书仪门,上书“高山仰止”四字,听闻还是先帝亲书,非同凡响。左右殿宇依山而建,随山势起伏高低错落,别有韵味。两侧森林掩映,环境清幽宜人。

宋允知在观摩别人家书院时,别人家的学子也在悄悄打量他。建康府学的弟子与国子监的上舍生尽管不是十分熟悉,但也彼此叫得出名讳,毕竞吵了这么多年,还是知道彼此的。但是宋允知他们确实第一次见,上回国子监骑射比试,宋允知大出风头,名噪一时,便是府学众人都有所耳闻。

眼下一见,众人也没觉得这小神童有什么神异之处,最多比别的小孩儿好看点罢了。

行过山路,穿过藏书楼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思贤阁。此处栽有一颗合抱的大杏树,两侧有平台栏杆,可容纳近百人。周边铺着平整的石砖,便是再围有几百人也绰绰有余。

今日主场在府学,因而建康府学的各斋弟子都过来瞧热闹了。凡是这种涉及书院名声之争,两边都格外在意仪容仪表,各个穿着簇新,不用人提醒也知道要保持安静,不能折了府学的颜面。

众人落座之后,府学与国子监分立两侧,宋允知坐在沈渊旁边,学着众人的样子气场外放。他对面是个十多岁的小哥哥,本来跟他同窗一样气势汹汹,骤然跟允哥儿这么小的孩子对视,一下子就泄了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一边。

宋允知却挺起胸膛,觉得自己气场越发强大了。然而他刚鼓起气势没多久,辩论便开始了,再之后,宋允知渐渐顾不得装模作样,而是得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方才能跟得上众人思路。

宋允知正襟危坐,一扫先前的漫不经心。

上舍生果然是上舍生,还是有些辩论的水平在身上的。而对面也不赖,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说骈文节奏均衡,铿锵有力,又是约定俗成的公文体裁,古来如此,如何变得?国子监则以“穷则变、变则通”来反驳,引经据典,指出如今公文骈文中的弊端。

起初还愿意讲道理,后来逐渐开始互相攻讦起来。“你懂什么?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缓,骈文合乎音律,岂是你们那些散文可比?”

“如今的骈文忘于教化之道,以妖艳为胜,早该退出文坛,淡化于朝堂了!”

“亏你还是读书人,岂不知文以修饰为美?”“一派胡言,分明是该文以载道,文从字顺!”等到陈素薄修德跟府学那边的山长、先生们下场后,画风又是一遍,直接将高度拉高到陈军国大事、表述政治得失。有些政事跟典故若不是有系统解释,以宋允知如今的阅历根本听不懂一点儿。

宋允知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上他先生的步伐。两边辩得天昏地暗,到最后也只剩下他先生跟对面山长之间的交锋了,双方陷入僵局,也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陈素以朝廷现状入手,贬斥骈文乃是“缀风月,弄花草",“蠹伤圣人之道”。

王山长指出,古文不但多用韵,抑且多用偶,“孔子以用韵比偶之法,错综其言,而自名曰文”,指责陈素推崇散文是反孔圣之道。

双方互相指责对方违背孔圣之道,宋允知听得晕头转向,正皱着小眉头努力记下先生的要点,忽然听到对面一位黄先生笑着道:“在座辩了这么久,反倒陈先生的弟子始终一言不发,不如大家听听这位小神童有何高见?”陈素立刻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

王山长捻须,却是摇头:“何故让一个小儿开口,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陈素跟薄修德这才冷笑一声,姑且算建康府学没有烂到头,还知道不能欺凌弱小。只是,他们为了允哥儿不出岔子担忧不已,宋允知却没有这个顾忌。他最不能忍受旁人瞧不起他了,这个黄先生欺负小孩儿,他必要出面给他致命一击。

冲!

宋允知赫然起身,在他先生错愕的目光之下,胸有成竹地开口:“诸君辩了半日,恕我没听出骈文的气势,只瞧出了冗长繁琐。”

黄先生讥笑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还好意思品评上了,你写过几篇好文章?”

宋允知小手一挥:“我虽没写过,却知道有篇文章写得好,他这样的才叫骈文,才称得上文章。若是笔力不及他,还有何脸面说自己是在扬骈文之大旗?趁早封笔了事吧,免得丢人现眼。”

陈素跟薄修德面面相觑,薄修德暗示陈素:你吩咐的?陈素摇了摇头,他也不知允哥儿要做什么。沈渊惊疑地看着允哥儿,就连被允哥儿气得半死的冯子归都忧心忡忡地看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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