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二小姐,小的们无能,没能找到二小姐…”说完那些护院就跪下了。
“没找到?”
阮清年指责,“玉山就那么大点,定是你们没仔细找!”
那些护院跪着挨训,心有不满,他们总共就十来个人,想把玉山翻遍也得两天啊!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只是找地方躲起来了,若是我忍就好了,这样姐姐就不会怪兄长了。”
阮清露边说边用手帕拭泪。
“躲起来?她非要把事情闹大才罢休吗?”
听到这话,那些护院欲言又止,“其实…小的们也并无收获。”
说罢护院打开包袱,里面裹着一只绣花鞋,沾满污泥。
“这绣花鞋,小的原也不确定是不是二小姐的,但回府时见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一直在门口等着,小的们就顺嘴问了,包括这只发钗…”
说罢,那护院又掏出支金步摇来,流苏已经断裂,那镶嵌的红石榴宝石,也脏污不堪。
“这些都是二小姐的。”
阮清年盯着那金步摇目眦欲裂,脸也像是无形挨了一巴掌,
这是他在清姝及笄的时候送她的,阿姝向来宝贝得紧。
不可能丢下的,除非真的遭遇不测……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的们是在陡坡下寻得的,那里乱石林立,石头上还有血迹,想来是二小姐摔下去了,还撞在了石头上。”
摔下去了?众人屏住呼吸。
阮清年扶额,语气慌乱,“她乱跑什么?就不知道好好在原地待着吗?”
“二少爷,小的们还发现,四围有凌乱的脚印,想来二小姐此番是为了躲避山贼。”
护院无情戳破,所以二小姐,不跑等着被山贼抓么?
阮清年也自知误会,他捏紧拳头,“我就是太着急了。”
“那绣花鞋…”
“二小姐可能是一直在逃跑,才导致绣花鞋遗落,”
“天爷啊,那玉山上的路可不好走啊,那二丫头逃跑时,岂不是赤着脚的,怕是脚都磨破了吧。”
三房的邹氏惊呼,“当时好像还下着雨呢,又摔下坡,清姝向来娇气,不知会落了多少伤,会不会死了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阮老夫人呵斥,邹氏缩了缩脖子连忙应是。
阮清年越听越诛心,他后退两步,心脏油烹火烧似的,他只是为露露打抱不平,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事已至此,二丫头怕是凶多吉少了,”
阮老太太闭了闭眼,语气冷淡,“被山贼玷污,回来了也有辱家门清誉,不如干干净净的走!偏生还要连累清年和清鹤的名声。”
闻言三叔阮元松强调,“母亲,其实这事和清鹤没关系,清鹤都说了是那二丫头非要逞能,在雨中等清年的。”
“此言差矣!今日去玉山是四个人,无论丢了谁,剩下的都不能独善其身,外人只会道是咱们阮家的儿郎没有照看好自己妹妹!”
阮父不悦沉声,“更何况以清姝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雨中等?”
“什么意思!二哥这话,难道是说清鹤撒谎了?”
阮元松急了,邹氏也语气不善,“可怜咱们清鹤真是无妄之灾,那姝丫头伤了自个儿妹妹也还不够,竟还要害两个兄长,她遭此一事,真是她咎由自取!迟早也是个祸害!”
“三叔母!您怎能…”
“清年,你叔母话是难听了些,但不是三叔说你,你这个当亲哥的若是对姝丫头多上点心,回去看一眼,也不至于害得你妹妹受这等苦。”
阮清年被三叔训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人也眼瞧着摇摇欲坠。
“啪——”
阮父怒拍桌子,堂内顿时一静,
“到底有没有关系,自有人分说!把人带上来!”
人?什么人……
三房感到不妙,只见一马夫被绑着,押进正堂。
待瞧清人,阮清鹤顿时汗如雨下。
这不是今日玉山上为他驱车的马夫吗?
“你就老老实实说!”
“二…二爷,小的晓得的实在不多,只知鹤少爷回车躲雨了,那时二小姐还在雨中…”
“看,就是那姝丫头,自己作死要等的!”
邹氏扬眉吐气,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儿子一反常态的紧张。
“但…马车经过二小姐的时候,鹤少爷他…”
那车夫磕了个头,“他命令二小姐淋着雨反省,说在雨中等着兴许年少爷和三小姐才会原谅她,说完鹤少爷就命小的驱车走了。”
脑袋轰鸣,谎言被戳穿,阮清鹤心道完了,面色惨白如纸……
阮清年却觉得活了过来,掐住他咽喉的愧疚,松了力道,
不是他疏忽,不是他害了阿姝!
“原来是你!”
阮清年冲上去,一把拽起阮清鹤的衣领,将人从椅子上拖下来,“畜牲!清姝身子向来不好,你还让她淋雨!”
“不是我,是她自己……啊!”
阮清鹤挣扎着,脸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狡辩声瞬间化为惨叫。
“若不是你,阿姝怎么会有事!”
阮清年抓着阮清鹤的衣领,将人压在桌子上,那瓷盘叮铃咚隆碎了一地,阮家瞬间鸡飞狗跳。
“都住手!成何体统!”
“快拦住他们!快啊!”
两人充耳不闻,已经从桌上滚到了地上,尖锐的碎片,透过锦袍扎进两人肉里,嗷嗷惨叫混着骂声,此起彼伏。
“给老子松开!假惺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兄长吗?是你先让清姝反省的,还不准我管她,我只是复述了一遍你的话而已!”
“那我也不可能让清姝在雨中反省!”
“我呸!什么不可能,你当时还一把将清姝推在地上了呢!”
“我…我”
阮清年也陡然想起,看到清露被欺负了,他就一把将阿姝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