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雪颇为吃力地架着陆枭,在这黑暗狭长的暗道里艰难前行。二人仅能借助手机背面手电筒那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大约走了 20 分钟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台阶,台阶尽头是一个方形的出口。蒋若雪先扶着陆枭坐在台阶上,自己则上去用力推开出口上覆盖的木板。木板推开的瞬间,一束光照了进来。蒋若雪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双眼。她探出头去,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出口竟然在一处民房里。在确定安全以后,蒋若雪走下台阶,把陆枭从暗道里扶了出来,在民宅内找了把椅子让陆枭坐下。
此时的陆枭,由于走了这么久,伤势加重了许多,已经撑不住了。于是,陆枭虚弱地说:“若姐,你先走吧,你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你安全以后再想办法联系何戎,让他来这里找我。”
“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让我把你扔在这,就等于是让你死!”说话的同时,蒋若雪的语气有些愤怒。
陆枭苦笑着说:“可是一起走,我们都会死的。”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各自身上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起短信的提示音。蒋若雪首先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发现有好多未接来电的提示,大部分都是忠良打来的。陆枭也费力地拿出手机,他的也是很多未接来电的提示。二人在地下室的时候没有信号,所以手机根本打不通,现在到了地面,手机信号恢复,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便开始响个不停。陆枭手机上的来电提醒比较多,有何戎的、有东子的,还有忠良的,但是显示最多的是一个备注叫“无名”的电话号码。陆枭稍加疑惑,但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马上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里传来无名冷静的声音,无名就是这样的性格,陆枭和他相识多年,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事能让无名很慌张过。
“你能把电话打过来说明你还没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在密支那行政大楼里和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在喝茶呢。说说你现在的具体情况。”
陆枭的声音很虚弱:“我受伤了,是枪伤,两处枪伤都在后背,被困了一天一夜,现在在一处民房里。”
“我知道了,你一会把位置发给我。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急救车到之前你就安心待着吧,只要我在这,保你平安无事。”电话挂断以后没多久,无名的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一声,是陆枭发过来的具体位置。无名看了看,随后用手枪指了指正在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用缅甸语说:“阮先生,麻烦您安排一下,用急救车去这个位置接一下我的朋友。”很显然,这个阮先生是被无名给劫持了。尽管是被劫持,可是阮先生并没有多么惊慌,反而表现得很是气定神闲,用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打给自己的秘书,安排着无名要求他去做的事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无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让我们把时间往后推一下。
何戎给无名打电话的当天下午,无名就到达了密支那。下飞机以后,又打电话给何戎仔细地了解了一下情况,便有了主意。何戎要过来帮忙,被无名拒绝了。无名示意,对付这些废物他自己足够了,人多反倒会麻烦。告诉何戎藏好等他消息,挂断了电话后,无名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密支那的行政大楼附近停了下来。顺手塞给出租车司机一张面值一百元的美元,也没管司机愿不愿意,下车就走开了。司机倒是很高兴,心里还想:每天要是能多遇见几个这样的傻逼,我岂不是发达了。随即便开车离开。
无名随即观察了一下行政大楼的大门口,门口两侧各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把守。无名远远地看了看士兵身上的装备,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乱糟的国家啊,连行政大楼站岗的卫兵都是一副要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架势,站个岗身上还配带手雷,可见这个地方有多乱啊。”与此同时,无名又向行政大楼的对面看了看,发现正对面有一个咖啡店。于是,无名直接就走进了咖啡店,找了一个靠窗方便观察的位置,要了一杯拿铁,边喝边观察着。等了一下午,看着对面的士兵换了几次岗,无名也没找到什么好机会。直到夜色暗了下来的时候,门前的卫兵又开始换岗。换完岗后,有一个刚下岗的士兵并没有回到大楼内,而是径直往大楼西侧不远处的一个超市走去。无名见机会来了,马上到吧台结了账,随后快步走出了咖啡店,来到对面以后,无名躲进了超市和行政大楼之间的一条巷子里,在巷口的墙角处躲了起来。没过多久,无名就听见一个人边走路边吹着口哨正在靠近巷口。待来人路过巷口时,无名定睛一看,果然是刚才去超市的那个卫兵。看准以后,无名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从后面用右臂直接将卫兵的脖子勒住,左手将嘴捂住使其不能发出声音,然后顺势将这名卫兵往巷子的深处拖。此刻,卫兵也拼命地反抗着,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无名的右臂像一根折弯了的钢筋一样,死死地扣在他的脖子上。到了巷子深处以后,无名用缅甸语小声地和卫兵说:“我问你点事,你要是配合,问完我就放了你。你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随后,无名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卫兵腰间的手枪,用脚跟磕了一下套筒将子弹上膛,马上就把枪口顶在了这名卫兵的后脑处。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在一个呼吸间完成,根本没给他求救的机会。与此同时,无名对卫兵说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卫兵点了点头。无名问道:“这栋大楼的最高行政长官,还在楼里么?”卫兵点了点头。无名又接着问:“在几楼那间屋子?”卫兵犹豫了一下。无名用枪口使劲地戳了一下卫兵的后脑,用阴狠的语气说:“你想清楚了再说,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小命在我手里握着呢。”卫兵听到无名这像地狱般阴狠的声音,顿时感觉到脊背发凉,顿时什么幻想都没有了。随后马上就和无名说:“阮先生的办公室在三楼,一上楼梯左转,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卫兵说完以后 。
无名又狠狠的用枪口戳了一下卫兵的后脑说道:“不对,你在说谎,阮先生不在那间屋子里。”与此同时,无名做出马上要开枪的架势,顿时把卫兵吓的魂不附体,急忙对无名说:“我没骗你,上岗前我还看见阮先生在那间屋子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