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一噎,这刚还完上次的救命之恩,结果又欠了一次。
她垂头丧气道:“行,我知道了。”
程北川见她肉眼可见地无精打采起来,就像是一朵蔫了的扶桑花一样,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从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阿予?阿川怎么样了?你们结束了吗?”
是宋周,应该是感受到屋内没了灵力波动,便急着想要知道情况。
只不过这话……
桑予皱眉,这话说的好生奇怪。
程北川面无表情地道:“他这张嘴可以不要了。”
宋周就是拥有一张将话说得引人遐想的嘴。
桑予讪讪,走过去给他开门。
外面的宋周还不清楚自己那张能将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没的嘴已经快要保不住了,依旧眼巴巴地在外敲门。
见到房门打开,他便迫不及待地往内走,见到程北川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他转头对着桑予道:“阿予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真的就稳定住了阿川的情况,看来你真的和他很配啊,这叫什么来着?天生一对!”
桑予:……
程北川:……
脑子里整日想着什么龌龊的东西,说出的话就能很好的明了了。
程北川道:“是谁说我命大,死不了的?”
宋周立马做思索状,感叹道:“是谁竟能说下如此精准的预言,这可不得好好感谢他啊!”
……
程北川要被这玩意儿给气笑了。
但还没笑出来,程北川便记起一事,对桑予道:“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川北将在三日后与白洲进行云泊城的交接仪式。”
桑予点头道恭喜。
程北川还没说完,又道:“我已言明,游灯会一事,朝赤也有参与。”
桑予:??
迎着桑予震惊的眼神,程北川挑眉道:“怎么?你难道不想让朝赤重现于世人面前吗?”
宋周在一旁附和道:“对啊阿予,世人皆知你们朝赤因十三年前曾降天惩而灭族,都对朝赤一族讳莫如深,眼下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桑予没回话,只是在想,朝赤十三年前突逢劫难,她虽年岁尚小,但仍然对当初与桑霖一起被追杀的场景有印象,因此她早就怀疑,朝赤被灭必定另有蹊跷。
此番留在白洲,一则是想要查清南彦等人的去向,二则是想在此窥得当年朝赤一族别灭的真相。
桑予尚在平芜之时,楚槐曾对她透露,仙门稽首会上白洲所拿出的灵骨,应是出自朝赤,可是为什么明明在传言中被灭族的朝赤,灵骨却会出现在白洲手中,这尚且还是一个迷题。
除此之外,杀害春嵘的九尾玄猫她也必须要找到,师尊之仇,她一定要手刃才能解心头之恨!
见桑予迟迟未言,程北川手抵着唇畔轻咳道:“我的意思是说,朝赤与我们川北一样,离开众人的视线已有十余载,此番解了云泊之患,朝赤应当提名。”
桑予回过神来,道:“是我没想过这一层面,还要多谢程公子为我思虑周全了。”
若想要光明正大地探查十三年前所发生的事,还是得需要将其公之于众。
听她所言,程北川欣然接受。
折腾了一晚,宋周提议先各自回去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为接下来的事做打算。
游灯会一事中,除了不幸被四瞳银狐所伤的少许百姓之外,剩下的皆是完好无损,就连当初被牵扯进十二星引阵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
就在桑予他们休养生息的档口,游灯会上所发生的事情被云泊城的百姓有目共睹之后,便成了城内大街小巷的饭后谈资。
“你们谁来说说,这游灯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到现在还是没能捋明白。”
一人嘲笑他道:“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归祁尊者不都说了,是云城主……呸,不是,是云重丰干的吗?”
有人问道:“那……展开说说?”
那人又道:“这云重丰啊,他想要开启那什么众生态,趁着神印之力微弱和东隅的四瞳银狐做了交易,四瞳银狐掳走了仙门弟子,吸引了四大仙门的视线,那云重丰就趁机将整个云泊城用来献祭,来开启众生态!”
又有人迟疑道:“这个众生态……是干什么的?”
那人道:“我哪儿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它竟然需要一个城的人来献祭,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唏嘘,同时也皆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
又有人质疑了另外一件事:“不过,如今这云泊城马上就要划给川北了,这川北隐匿仙门二十余载,再度现身,能行吗?”
那人又回道:“有什么行不行的?你可别忘了,二十年前,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是属于川北,要我说,川北如今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那川北的少主是哪个城的少主,总不能是川北的某一座城池吧?”
那人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常年来往关北阙,川北与我们白洲可不一样,与平芜和九音也不一样,川北只有一个城,那就是冬苏城,你说川北的少主是谁?那肯定就是整个川北未来的主子!”
众人听了都暗自咂舌,没想到川北竟能在不知不觉间如此一统。
还有人提出了另一件事:“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位川北的少主还提过……朝赤?”
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是会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人道:“我知道,我当时就在现场,是一位姑娘,起初我看着她操控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藤蔓,还以为她和四瞳银狐是一伙的,吓得我当时拔腿就跑,没想到那藤蔓缠住我就只是把我丢进了一个结界里。”
他说完又有人附和道:“没错,我也经历了,那姑娘手法叫一个利落,丢人跟丢饺子一样,好像也是她最后破了那个什么诡异的光柱,还救了人出来呢!”
众人纷纷附和,又有人感慨道:“想当初十三年前,我还年轻,曾经误打误撞渡过眠崖江进入过朝赤,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