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不是吗?”
“不要骗我,我可以感受到的。”
谢书一时无言,她是一个俗人,喜欢新鲜的美人。
破罐子破摔。
“钟情,我承认,你的皮相很好,只是…”
听到这里,钟情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也行的,谢书,这样就可以。”
这么多年无望的等待,钟情觉得他只要一点点喜欢就可以。
“谢书,我爱你。”
她刚刚离婚,他内心知道现在这样是趁人之危,但是话是她先挑开的,就让他自私一次。
“谢书,和我在一起。”
“谢书,好吗?”
他的语气卑微,眼中的爱意快要将谢书溺毙。
“钟情,我…”
他在等待审判。
“你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钟情一瞬间只觉得幸运降临到他身上,来不及等谢书说完,他欣喜若狂,失了往日的冷静。
“好。”
他没有问期限,她也没有说期限。
于他是春山可望,于她是怦然心动。
……
他说的没错,她是有一点喜欢他的。
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对等的,她害怕给了他希望最后又让他极度失望。
关上门,谢书颇有些如释重负。
她走向卧室,将自己摔到床上。
闭上眼,她想起高三那个暑假,他为她做饭,带她去逛那个陌生的海边小城,他们一起看成群结队的鹬鸟跟着海浪跑来跑去。
前一天满树繁花,夜雨打过落了一地,镜头翻转,他带她看下水道下瑰丽的风景。
她当时觉得这是个怪人,后来觉得他是个傻子,再后来就是她不告而别。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来电铃声吵醒。
“喂。”
“喂,谢书。”
是前夫的电话。
晦气。
她彻底清醒过来,“什么事?”
“我们谈谈。”
谈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之间还有话可谈吗?
“胥执今,有什么话你就在电话里说。”
“关于小溪的事,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
OK, Fine.
这个,胥执今算是拿捏住她了。
“什么时候?哪里见面?”
“明天中午,我去接你。”
这人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低沉沙哑,但恰是谢书最不喜欢的那种,她觉得装。
讨厌一个人,便是没有道理地讨厌这个人的方方面面。
“可别,我不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倒胃口。
“也不用你来接,我自己会去。”
“还是你这个大忙人只有中午有时间,那依我看,就没有见面交流的必要了。”
几许沉默,就在谢书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明天上午九点,‘秋茶里’。”
谢书嗯了一声,算作答应,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她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如果当时和‘她’结婚的人是钟情,现在会是怎么样?
她有一些阴暗的想法,如果钟情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会不会像现在的胥执今一样,毕竟胥执今曾经也很爱‘她’不是吗?
他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罢了,人总会为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耿耿于怀,不管未得到之物是好是坏。
这世上的爱意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无声无息。
她就是这样悲观的人,她其实并不坚强,所有爱她的人最终都会离开她。
钟情也会这样吗?
谢书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样难道不是在考虑和钟情在一起的可能性?
或许和他谈谈恋爱也不错吧?
看看和钟情在一起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叶仪说,心中不能有男人,但身边可以有男人。
学着用男人的视角来思考,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嘛,世间多薄情。
谢书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七点左右自然醒,她挑选了一件嫩绿色的新中式风格旗袍,碧玉珠子盘扣,下摆内里白纱裙,娇俏动人。
临出门前,谢书小心地透过猫眼观看走廊的情况,做贼似地悄悄打开房门,按下电梯,走了进去,直到电梯门合上,她才舒了一口气。
“沈闻,去‘秋茶里’。”
……
还是上次那个茶室,今天她的这一身装束倒颇为符合这里面的景,她抬手掀开珠帘,自顾自坐下,观察着桌上的杯盏,白玉微瑕,缺憾之美。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胥执今看着这一幕,一时怔然。
谢书只是扫了这人一眼,好像嘴角,颧骨处有乌青。
这人真是保养得好,这张脸当真是不错,‘她’当初还是有眼光的,心情倒是没那么差了。
她慢慢悠悠开口说道:“说吧,什么事?”
“谢书,你知道,小溪是个聪明的孩子。”
谢书不语,沉默作答。
什么时候这人说话才不会这么遮遮掩掩。
胥执今看着对面的人没有接话的意思,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为好。”
谢书觉得不好,很不好。
她眉目带笑,“胥执今,是哪个好心人看不下去了,朝着你脸招呼啊?”
怎么不把那张嘴打烂啊?
沉默,男人最好的医美。
胥执今眼中闪过恼怒,“谢书,如果小溪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小溪心里会怎么想?”
“你让他如何自处?”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果然她现在年龄上来了,什么人都会见到。
“胥执今,你知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