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映着的满满都是他，自上而下的轻佻俯视，好似狩猎者恶劣地逗弄“食物”的眼神，将人死死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霎时间，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井之琦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通键的前一秒，她伸手抵在那两片薄唇之上。
“嘘，乖一点。”
栗原眼睫轻颤，一颗泪珠滚落，在面颊滑下一道轻浅水痕，薄唇自然微张，被养成习惯的自然，将那白玉似的指尖含进去。
井之琦轻笑一声，伸手勾着眼前人的舌，肆意搅弄。
手机那端传来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姐，你最近很忙吗？”
“你问第几遍了。”井之琦不厌其烦地回答，“是有点忙，明天会抽空回去。带蝴蝶酥就好吗，还要不要其他的？”
得到了回应，小女孩很高兴，“还要泡芙，冰麻薯，他们家的黄油布里欧也好吃……诶，你记得住不？”
井之琦，“继续说，我记得。”
另一端空间传来的声音是他许久不见的学妹，而他浑然不在意，乖顺地做着一个含着糖的哑巴。实际上也根本无法发声，那纤白指节使他的唇齿无法闭合。
昏沉、湿热。
井之琦在他逐渐喘不过气时抽出了手。一边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坐到她腿边的人，他托着她那只手，垂下头颅细细地为她弄干净。
她不禁在心中轻叹，真是只乖狗狗。
“姐，你最近是不是歇在紫桉山庄那边？”
比起京菽荣园，那栋房子才是姐姐个人常居的住所。井之绘以前偶尔去玩过，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井之琦，“是啊。”
女孩兴致盎然地继续道，“说着我都饿了，现在就好想吃，反正周末没事，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去你那边玩？顺便路上买点心吃，也不用麻烦你带了……”
井之琦空闲的一只手夹住那作乱的舌尖摁了摁，他便停下了。
浓睫湿润，泪珠要落不落地可怜极了，却以一种极度虔诚的姿态拿湿巾为她擦净手指，迷蒙与清醒交织，纯真与放荡同时存在。
如她所想，非常值得珍藏。
“喂？还在听吗？我记得那边楼上有个很大的游戏室对不对，还是我以前要你修的……”
井之琦把手机拿远了一些，食指弯曲轻轻刮了下他挺翘的鼻梁，声音亲昵，压得极低，“想不想见小绘？”
栗原失神地望着她，一时想不起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大脑沉浸在一种微醺的感觉中，理智软绵绵地漂浮在空中，完全无法思考……小绘是、谁？
像是坏掉了的玩具，即便拧动发条，也没办法短暂地清醒地独立动作起来。
脸颊又被捧住了，他茫然地望着自己上方的人，近在咫尺的这双深情眼，流淌着恶毒的蜜糖。他想要抬手摸摸看，可手一抬起来，就被捉住了。
“我让她来看你。”井之琦以这样宠溺的口吻说着。
清楚地看见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慌张与恐惧，年轻男人陡然清醒过来，不、不要！
不要让这样的我被人看到！
求你了。
井之琦又忍不住笑了，这时的他尤其好欺负，说什么都当真，说什么都会听，让人只想欺负得他更惨。
他早已习惯在无错时主动认错。
她俯身在那尤带伤的唇上咬了一口，“嘶……”他又疼得忍不住颤栗。
听见呼痛声井之琦才心满意足。他刚才哭得迷迷糊糊爬到她身边的样子更惹人爱。
“乖，晚餐你想吃什么呢？”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耳边又传来了女孩不满的声音，“你刚是不是和谁在说话？怎么一直不理我！”
井之琦心不在焉地应，“是啊，在忙呢。”
女孩有些急切地催促道，“什么时候忙完？我来找你玩好不好嘛，你那个游戏室比家里还大，我好久好久没去了……”
栗原似乎真的很怕她会让别人来看自己，不顾唇上残余的疼痛，讨好地凑上来吻她，竭尽所能地讨她欢心，小心翼翼地坦诚贴近。
井之琦边听着手机那头不知疲倦的絮叨，边低头安抚性地回应这个温柔的吻。
当然舍不得让这样的他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瞧见，她的独占欲强到有可能会忍不住剐了别人的眼。她用刚刚被伺候擦净的手抹去自己唇边的湿渍，动作轻佻又瑟气。
而没有命令不可以擦干净自己的人，唇上色泽鲜亮，下颌残余银丝滑痕，精致诱人又脆弱无比。
井之琦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定在不远处宽敞的步入式衣帽间，露出了诡谲的笑意。
女孩听见姐姐似乎忙完了工作，笑着回道，“好啊。”
“来找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