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叮嘱,“记得好好学习。今晚回去早点睡,别熬夜打游戏了。”
“我当然有在好好学……”井之绘将所有猜测怀疑都咽下肚子里去,转而又变成那个爱讨便宜的机灵鬼,“我这次考得很好,还记得之前约定吗?”
姐姐点头,“要什么呢?”
井之绘带着狡黠的笑,“零花钱怎么也得翻倍吧?和朋友约好了这周放假去冰岛看极光,我要好好放松一把……”
姐姐宠溺道,“可以,这个月奖励你三倍,出去玩注意安全。”
一下子实现经济自由,井之绘高兴地脱离椅子在餐桌边转起圈圈,欢呼道:“姐你真大方!爱死你了!”
有些事情就那么顺其自然地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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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因控制不住好奇而下到这间旋转楼梯的尽头。
若不慎打开了楼梯尽头的那扇门。
若再误打误撞地走到那衣帽间。
就会看见……
柜中有人。
与井之琦小心轻放的珍重态度截然不相符的,是她正在做出的令人窒息的行为。
她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他,令其折成契合这个柜子空间又不会太难受的姿势,然后怡悦地打量着这一幕:
身上只剩白色T恤的人,皮肤无暇通透染红,体温升高发出薄汗,头发早已被濡湿粘在脸上,眼眸迷离恍惚,呼吸仍未平复,整个人呈紧密Z字形、无力地蜷缩在一方柜中。
衣服皱巴巴沾染了斑驳深色,好像被谁用来擦拭过什么东西一样。脸上泪痕未干,难堪地低着头极力想要遮掩住自己,却根本无法动弹。
站在他身前的那位身量高挑的年轻女人,正拿着手机兴趣盎然地对准他拍照,她的声音如风和煦,充满喜爱,“好乖好漂亮……”
“抬头,看我。”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其仰起脸来,镜头对准了那张脸,栗原眼眶通红,越过手机望着她,委屈凝聚在泪珠里,眼睛睫毛嘴唇都湿漉漉的,脆弱透明,整个人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溺水。
一切挣扎徒劳无益,只能被拖着往下坠。现又被打捞上来,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苟延残喘,任她施为。
她终于拍够了,收起手机,上前放他自由。
因为被束太久已经出现红紫瘀痕,尤其是手腕与脚腕,酥麻,滚烫,微痒,轻轻一碰便是令人颤栗的疼。
恢复自由,他仍待在地上静止了一会儿,堪堪找回知觉,他想站起来,双腿却十分麻痹,好不容易起身,转瞬之间却又重心不稳瘫倒在地,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其中啃噬,松软无力,又痒又疼,难受至极。
而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以一副闲适姿态欣赏着。
他复又扶着柜子慢慢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拿起衣服穿好。
井之琦朝他张开胳膊。
他愣了愣,随即步履蹒跚地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抱的前刻,突然腿一软险些又跪倒下去,而她在他滑落之前接住了他。
井之琦紧紧搂着人,感受着这具躯体在自己怀中止不住地颤抖,她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安抚,“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呜咽着,“姐姐……”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靠近她的冲动仍只增不减,那是一种从心底溢出来的令人难以启齿的、不可抑制的痴迷,无论受多少磨砺,都无法浇熄。
井之琦伸出手去摸他的眼角,眼泪濡湿了她的指腹。她的手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而他的泪是热的。
年轻男人喉咙沙哑干涩,艰难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明明不想再哭了,却还是止不住抽噎着。
她把他抱在怀里,指尖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又露出了如往常般的笑容,怜爱地亲了亲他唇角的湿痕。“宝贝,别哭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望着换衣镜中映出的自己的脸,想起妹妹的质问,不由在心中轻笑,什么叫我做了什么啊?
世间男人多游戏花丛风流快活,女人想要得到什么,为什么就一定得是羞怯、被动的?
一切束缚和不能,都是因为本身能力的不足。
我站在这里,如果他不愿意,他又不是不可以反抗,可是你看他,这么心甘情愿地被我羞辱,被我践踏。
他犯贱啊,我就不客气了。
玩别人剩下的有什么意思?要就要最好的,要最干净,最听话的。井之琦说,我要他一心一意地爱着我,自甘堕落地求着我。
她天生热衷于挑战与冒险,喜欢征服带来的成就感,无比享受从无到有的创造过程,沉浸在胜负欲、独占欲都被极大满足了的愉悦感里。
即便对方是曲意逢迎,即便未来会借机报复,她也无所畏惧。
仿佛还能回想起小时候妹妹因为犯错得到了父母谅解,却被她私下惩罚时,明明很委屈却又因找不到证据无法告状,最后只能小声咕哝一句,“姐姐怎么这么坏……”
井之琦看着身前人主动来要她的唇,轻巧避开,逗着他玩。
他闻起来像是仲夏夜月色下熟透的葡萄,还带着复杂浓郁的花香,是被他衣衫喝完了的莫斯卡托酒,还能回想起倒入杯中时起的洁白气泡,甜蜜馥郁,糖分过高。
她赞叹,“你好香。”
而他什么都闻不到,只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抚慰,低头去寻她的唇,在不懈努力下终于碰到了。
女人的笑音细碎泯灭在唇舌交缠的水声里。我的确很坏,我感觉很爽。